一行人匆匆将周杏儿送医馆,经过大夫诊断,周杏儿有三个月身孕。
大夫还把陈昌骂了一通,怪他照顾不周。
周杏儿立刻帮夫君说话,嫌大夫多管闲事,把大夫气的翘胡子,甩袖离去。
张澄和陈荷对视一眼,只觉得命运弄人。
这个孩子不该来的。
周杏儿温柔的抚摸腹部,向陈昌娇嗔道:“昌郎,我们有孩子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罢。
”
她满脸希冀,试探着钻进陈昌怀抱,小心翼翼靠在他宽阔的肩上。
从第一次见面,她误将陈昌当贼人打杀,扑了空要摔倒时,是这个男人搂她在怀,天光晕着这个男人坚毅的面庞,她就再也忘不掉了。
钱少没关系,发配西南也没关系。
陈昌在哪,她就在哪。
况且,以陈昌的本事,一定能爬起来的,这次她会乖一点,不给陈昌添乱了。
过几年,她又是高官娘子。
周杏儿陷入畅想中,一脸幸福,却听陈昌道:“孩子流了罢,否则你不好再嫁。
”
“你说什么!”周杏儿不敢置信的直起身,“昌郎,你糊涂了罢,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的亲生孩子!”
陈昌意外的平静,“我知道流产伤身,我会再补你一千两银子养身子,只是我现在拿不出,我给你打张欠条,两年之内一定还你。
”
周杏儿气的说不出话,眼睛一眨,滚下两行泪。
陈荷和张澄也傻眼了。
陈荷张张嘴,想说什么,看见周杏儿又闭上嘴了。
陈昌搁下话,起身走了,背影决绝,毫不犹豫。
周杏儿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她忙不迭跟上去,陈荷要跟,被张澄拦住。
陈府被封,陈昌前往外面置办的小院,周杏儿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小巷内清幽,陈昌忽然回首,“杏儿,你我第一次夜晚……”
周杏儿忽然抱紧布裹,浑身都绷紧了,双眼睁得大大的,紧紧回望陈昌。
陈昌自嘲一笑,“算了。
”
他径直入院,周杏儿忙不迭跟上去。
陈昌没撵她。
次日黄昏,周杏儿才醒来,屋内的安神香燃尽了,桌上摆着四千两银票,一张欠条,以及刺眼的休书。
院门打开又嘭地关上,周杏儿抱着布裹往西城门跑,她跟守城士兵打听,才知道天一亮,陈昌就走了。
夜色袭来,天上黑透了,周杏儿抱着布裹,茫然的站在城门处。
天大地大,她竟无归处。
陈昌离京后,陈荷一直忐忑,周杏儿上门她要如何应对。
但一连多日,张府外都无人闹事。
周杏儿犹如人间蒸发了。
而周家人被官府搜了身上钱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