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澄皱眉,吩咐道:“去把周杏儿送的胭脂水粉拿来。
”
“是。
”
不多时,婢女带着东西回来,张澄打开瞧了瞧。
他曾跟着孟跃行商,对市面上的各种货品都有了解。
他捻着胭脂水粉搓磨,又仔细嗅闻。
半晌,书房传来一声闷响,胭脂水粉砸了一地,张澄怒极反笑,“好个周杏儿,我娘子拿好东西与她,她打发叫花子呢。
”
婢女深深埋下头,不敢吭声。
张澄闭了闭眼,冷静些许:“你们出去,明日主母问起,你们搪塞过去。
”
书房恢复寂静,张澄看着铜烛台上跳跃的烛火,只觉得那股火烧在心头。
转瞬想起陈荷的泪眼,又将他的心火浇灭。
难怪娘子不肯与他实话说,这事捅穿了,陈家兄妹间不好收场。
可叫他娘子吃这么大个闷亏,而不作为,他又实在憋屈,一晚上思来想去,睡不下来。
次日,他顶着眼底淤青上朝,刚入宫门被人拍了拍肩膀,陈昌低声道:“放心罢,天命在陛下和皇后。
”
张澄看着大舅哥,就想起陈荷破皮红肿的脸,一肚子窝火,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昌哥比我得主子看重,平日里主子给你的赏赐不少,有钱了还是买些好东西罢。
”
话落,张澄一头往前去,不理会陈昌。
陈昌一脸莫名,张澄脑子进水了?
恭王抱胸望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姻亲又如何,仍是生龃龉。
他慢吞吞往前走,身侧行过的官员向他行礼,又神色匆匆往前,愁眉不展的模样。
终于,百官入殿,恭王随意扫了一眼,朝堂上九成官员都来了。
剩下的官员,今日不来,今后恐怕也来不了了。
随着太监甩尘高唱,“陛下驾到,皇后驾到。
”
奉宁帝一身明黄团龙纹圆领袍,腰系九环玉带,脚踩玄靴,矜贵非凡。
皇后则更隆重些,一身深蓝黑色袆衣,满绣翟纹,腰间宽赤带,头戴珠翠九翟博鬓冠,眉若远山,唇红如日,英气而明丽。
帝后携手而来,耀眼夺目,其璨璨若明珠。
群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