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汗如雨下,嘴唇颤抖,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将军,我…我只是……”
“你只是听着贼人惨叫,看着巨石将人砸成肉泥,觉得惨烈,犹如炼狱?”孟跃帮他答,有百姓悄悄点头。
孟跃摇摇头,一脸失望:“寻常百姓不通文字,也就罢了,但你以诗书传家,居然也看不破,一昧愚善。
”
“不”青衫书生大叫,他不能让孟跃把这个愚善名头扣他头上,否则他,乃至他们一家的名声都完了。
他后悔出声了。
可是现在纵使知晓孟跃说的对,他也要与孟跃对峙下去,为了他,为了他们一家。
“将军,圣人有言,杀生不虐生,否则与野兽何异。
”
孟跃平静道:“并非虐生。
本将告知你,山上有上千贼人,而吾只有三百兵士,若不借助外力,焉有胜算。
”
“你心疼贼寇,叹他们死状凄惨,但你没有想过,若今日本将没有投石器,贼寇将会杀下山,本将和三百兵士都会死于他们刀下,在场百姓也会成为刀下亡魂。
你届时是否也会发出同样感慨,叹我们死状凄惨,怒问贼寇?”
孟跃的声音不高不低,她的言语里没有太明显的情绪起伏,只夹杂了淡淡的失望与叹息,“仁善是好事,但对敌人仁善,那自己人又该如何自处?”
话题绕回来,再次在青衫书生身上打下“愚善”印记。
完了。
青衫书生身形急促晃动,终究支撑不住,狼狈的跌坐在地,周围空出空白地带。
青衫书生知道,今日之后,他都会落下一个不辨善恶,不分是非的名头了。
孟跃看向众人,“今日情势所迫,敌众我寡,行非常事也。
这数百兵士与我南下,以身许国,除贼安民,皆勇武正义之士,岂能薄待?”
“来日若有问责,吾愿一力承担,与兵士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