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跃不语,看着雁灯里的摇曳灯火,心里一个念头跃出。
“阿珩,你还记不记得,我从前与你说僧人太多,行事太过的事。
”这其中有永福的推波助澜,但后面僧人成了势,恐怕也不是完全受永福掌控了。
顾珩从回忆中攫取此事,温声道:“我记得。
”他欲言又止,拉着孟跃的手在榻上坐下,叹道:“世上人无忧无虑者少,人总有千百种烦事,不论贩夫走卒,亦或是王公贵族,大多要一个信仰,以撑自身。
”
“我明白。
”孟跃点点头,她回握住顾珩的手,“但是敌人狡猾,阿珩是天子,天下百姓是你臣民,你要帮他们除小人,辨是非。
”
顾珩眸光微动,“跃跃的意思是……”
年三十,天子下急诏,因大量僧人还俗后,为祸地方,杀害百姓,抢夺银钱。
天子闻之大怒。
明令规定地方大小所建庙宇数量,庙宇规模,庙内僧人数量,庙宇名下田地多寡,甚至连山门大小,庙前石阶数量多少,一章章一条条写的极详尽,朝廷公文发往瑞朝各地。
若有不从者,抵抗者,皆以谋逆罪论。
起居舍人和起居郎顾不得过年,连忙入宫,记录天子言行及政令,以及引起此政之事。
奉宁二年,腊月廿九,昭王奉旨入京,路见还俗弟子作马贼劫掠商队,害人命,昭王怒,杀马贼,后入京上报。
帝闻之,下急令,约束佛寺。
因着天子这一出,百官们的这个年都过的十分仓促。
而地方也因为这道政令,出乱子了。
除却一部分嗜杀好欲的“僧人”,还俗做了马贼,匪寇。
更多僧人留在寺庙,靠坑蒙拐骗得钱,有寺庙背书,无往不利。
然而奉宁帝圣旨一出,几乎从根上撅了他们财路。
旁的且不提,仅其中一条,寺庙多余的田地,充公。
往后谁还敢将田地挂靠寺庙,士绅不求着他们做事,他们还如何作威作福?
既然奉宁帝断他们财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