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吴老头正赶着牛车,身后小孙子坐在板车上看管年货,嘴里啃着一块饴糖,糖水混合口水糊了满脸。
忽然身后马蹄声,踢嗒踢嗒,小孙子愣了一下,眨巴着大眼睛,深冬时候道路两旁都是光秃秃的树枝,只有零星一点绿意,一片寡淡色彩中,那深绿色的官袍格外显眼。
小孙子缩了缩脖子,往他阿爷身边靠了靠,有点害怕,又忍不住羡慕和向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的挪不开眼。
吴老头也听见身后动静,匆匆一眼,只瞥见深绿色官袍,忙不迭把牛车往边上赶,唯恐挡了贵人的道儿。
然而马蹄声在身侧不去,吴老头疑惑,大着胆子又望了一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张熟悉的笑脸。
吴密扬眉:“数月不见,爹不认识儿子了?”
吴老头愣住,半晌啊呀一声,直接跳下车,吴密也跟着下马,被吴老头抱了个结实,吴老头又高兴又激动,双目都淌了泪,“二郎,我的二郎哟。
”
吴密用力点头,又笑道:“爹,姑娘给我取了名,我现在叫吴密。
”
吴老头连哪个“mi”都不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姑娘是晓得大道理的人,她取的名字就是好。
”
哪怕孟跃不在跟前,吴老头也把孟跃一顿夸,随后又看着儿子腰间的银带,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气派。
吴老头还想说什么,一道轻快活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爷,你家小孙子要跑远了。
”
吴老头吓的一激灵,回头看见他家牛板车上一个深绿色官袍,银腰带的年轻人,生的可俊,眉眼间都是朝气。
吴老头拿不准,迟疑的看向儿子,吴密温声解释陈颂的来历,却没有说陈颂跟来的意图。
吴老头听闻陈颂是儿子的同僚,热情的不得了,一行人热热闹闹家去。
他们离村里一段距离,就有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