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于是年轻天子的声音更加清晰,“还有一张舆图忘了给诸卿看。
”
小内侍捧着舆图而来,百官心都提起来了,仿佛那不是普通舆图,而是催命符。
尚书左仆射接过舆图,打开一看,那是一张桐州舆图,上面用朱笔标出铜矿铁矿位置,然而朝廷对这些铜矿铁矿的位置,并未有相关记载。
换句话说,桐王私自开采铜铁矿。
右仆射见左仆射神情不对,伸长了脖子来瞧,下一刻,不敢置信地望向桐王。
“王爷真…人不露相。
”他脸色几度变化,最后只憋出这一句。
少顷,舆图传到桐王手里,只消一眼,桐王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陛下……”桐王声音艰涩,不知从何狡辩。
此时,又一名小内侍捧着一张舆图走向百官。
尚书左仆射浑身都抖了一下,手仿佛有千斤重,几次抬手才接过舆图,仍是桐州舆图,这次朱笔圈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奉宁帝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话中内容却要人命:“兄长想开港口,怎么也不知会朕一声?这样赚钱的营生,兄长都不带着朕,可见没把朕当兄弟。
”
其言不亚惊雷,炸在众人心头。
桐王双目微凸,面色青青红红,怎么会,这事他还没提上日程,竟然也被捅出来了?!!
奉宁帝目光偏移,落在中书令身上,“朕年轻,经事少,不知桐王练私兵,私采铜铁矿,私建港口,算不算谋逆?”
中书令面如土色,直直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难以制止的颤:“桐王大逆不道,意图欺天,臣恳请陛下严惩。
”
奉宁帝又看向宗正卿,“宗正卿一直强调,朕与桐王是血脉兄弟,想来宗正卿是希望朕轻饶桐王。
”
宗正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奉宁帝话锋一转:“朕记得前些日子,宗正卿为桐王喊冤,老泪纵横,几要死谏。
”
宗正卿颤声:“陛下”
奉宁帝道:“从前桐王在京时与宗正卿来往淡淡,怎么这次宗正卿几要以命相护,难道……”
“陛下”宗正卿双目赤红,颤巍巍跪地,落了泪:“陛下,老臣一时糊涂,受桐王蒙蔽,但老臣对陛下,对瑞朝绝无二心。
”
他今岁六十有七了,须发皆白,跪在殿中抖如筛糠,狼狈而可怜,令人心生不忍。
御史大夫出列:“陛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