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出海了。
或许,桐王把私兵都打发去当匪了呢。
”
孟跃笑了笑,但眼底没有笑意:“桐王真有这魄力,就不是今日这般了。
”
吴二郎一掌落在陈颂肩上,神态有一种长辈谆谆教导晚辈的温和,“方总管已经搜查过桐州了,什么都没有,周边山匪虽然猖獗,但每次作乱仅几十上百人,虚张声势。
与桐王的私兵数量对不上。
人又不会飞天遁地,所有的选项排除,剩下的只剩出海了。
”
陈颂恍然大悟,双眸如星,崇拜的望着吴二郎,“叔,你是这个!”他双手向吴二郎比大拇指。
吴二郎被逗乐了,看向孟跃,“我从前蠢钝愚笨,都是姑娘不弃,细心教导我。
”
若无孟跃,他或许还是京郊村子里一个寻常的农家汉,生平最大事就是挣几两碎银,成家立业,平庸过一生。
直到遇见孟跃,念书行路,经历诸多事,吴二郎才觉前半生过的混沌,那样的日子不是不好,只是让他去外面走了一遭,再回归那样的日子,委实痛苦。
因此,孟跃在他心中,不仅是他跟随的女娘,也是为他“开蒙”的恩师。
陈颂也看向孟跃,孟跃弯眸,陈颂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莫名有些怕孟跃,但心里对吴二郎的话却不怀疑。
世间多能人,谁说限男子。
几日后的傍晚,杜让那边传回消息,果然如孟跃所料,之前有人秘密定了十艘大船。
“一艘大船能容纳上百人,保守估计,能载小两千人。
”
孟跃估摸着,这就是桐王所练私兵中,精锐中的精锐了。
陈颂啧啧感慨:“养这么多兵,得多少钱啊。
”
屋内烛火摇曳,斑驳的灯火映着孟跃如玉的脸,她眼中浮现一点精光,又转瞬即逝,只剩一片如水平静。
她轻轻道:“是啊,那得多少钱。
”
桐州又不富庶,桐王的钱从哪来?正规路子不行,只能走偏门了。
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不外如是。
浮现在面上的,仅冰山一角。
杜让心头一咯噔,忽然有种预感,桐王这次进京,恐是回不来了。
陈颂还在思索孟跃的问题,他是聪明的,但有时候想问题太单一,过于片面。
这是因为阅历浅薄所造成,只有靠着一日一日积累,才能解决。
陈颂开口:“姑娘,我和叔之前在桐州待过,我们去探查罢。
”
孟跃允了,她则带骑兵去除匪,那些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否则苦的还是百姓。
陆宝儿在期间发挥了惊人的谈判力,他从孟跃这里要到两个保证:未屠戮百姓的山匪,可送回原籍或招安。
被逼迫杀人的山匪,从轻处罚,不伤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