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能宽待宗室。
冯相等人帮桐王说话,未必是收了桐王好处。
他们此举或是抗衡天子,或是担忧天子将桐王逼太紧,桐王真反了。
届时其他藩王兔死狐悲,怒而联合,攻京。
平添祸事。
因此采取怀柔为主。
如此类似的情景在孟跃脑海中闪过,某位年轻天子削藩,逼的叔叔奉天靖难。
但两者细究又大不同。
顾珩不是赏罚不明之人,手下也没有猛猛送人头的武将。
正统在顾珩,公道在顾珩。
终于,殿内静下时,奉宁帝开口:“先帝问罪,百官存疑,可见桐州疑点重重。
今桐王拒不入京,朕只得派人相请。
”
宗正卿还欲说什么,却被新帝的淡漠的目光堵回去了。
恭王收到消息时,嗤笑一声,“他倒是会罗列罪名。
”
心腹担忧:“王爷,小心隔墙有耳。
”
恭王睨来,心腹顿时跪地请罪,恭王不耐:“出去罢。
”
次日,一千骑兵前往桐州,孟跃和吴二郎等人随同,关尚留京。
孟跃打算以军功入仕,关尚则以荐举入仕。
陈颂驾马行至孟跃身侧,他有些忐忑,“孟君,咱们真的要跟桐王打仗吗?”
孟跃道:“你怕了。
”
“谁怕了。
”陈颂拍拍胸口,昂首道:“我乃顶天立地男儿,焉惧区区賊人。
”
孟跃莞尔,“嗯,你顶天立地。
”
陈颂狐疑,“你什么表情,你是不是不信我。
”
“没有啊,我信。
”孟跃一夹马腹往前去,与行军大总管言语。
方谯见是她,恭敬颔首:“孟姑娘。
”
离京之前,陛下曾叮嘱他,明面上他是行军大总管,实则真正的主事人是孟跃,他听令行事。
且无论发生什么,务必护孟姑娘安全。
方谯是平民出身,年二十九,他十七岁时以军功入仕,之后五年被人压着,幸甚遇见还是十六皇子的新帝,才得以公正,凭军功升官。
他约摸能猜到陛下的心思,因此他虽是口称孟姑娘,实则以皇后之礼相待。
孟跃在短暂别扭后,很快适应。
她与方谯商议路程,一千骑兵,路上消耗都是一大笔数目。
孟跃曾经带过大商队,也有六七百人,心里有个大概估量,谈起时言之有物,令方谯侧目。
陈颂在后面瞧着孟跃和方谯滔滔不绝,撇了撇嘴。
时近晌午,天色愈烈,队伍在树荫下歇息。
过了最热的时候,再行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