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渗汗,不知是累的还是惊的。
几人这般奔走,终于在天亮前走出山林,关尚看着前方小路,心情沉重。
小路的确好走,可另一方面,追兵也更容易发现他们。
忽然一阵异响,关尚神情戒备,没想到来人欢喜道:“吴哥,真是你们啊。
”
陈颂惊喜交加:“澄哥儿,怎么是你们。
”
他说话间扑过去,把张澄抱了满怀,红了眼眶。
这一路艰险,只有亲历过才明白。
张澄拍拍陈颂的背,“我跟着吴哥留的线索跟来的,但不敢深入桐王地界,如今瞧来,咱们也帮上忙了。
”
“别贫了,追兵就在后面,快走。
”吴二郎催促。
一行人上了马车,随后改乘马,一路北上。
京中暗流涌动,谣言四起。
暗指天子身亡太快,疑似中毒。
矛头隐隐指向新储君。
太后闯入内政殿,洪德忠一脸为难的看向十六皇子,十六皇子挥退左右,殿内只余祖孙二人。
他正要行礼,太后冷声打断,质问道:“十六,外面的谣言可是真的?”
十六皇子道:“不是。
”
太后却道:“从前皇儿并不属意你,为何匆匆立你当太子。
”
十六皇子想了想,并不避讳道:“大概是因为我身子弱,难有子嗣,等我死了,盛哥儿名正言顺继位。
”
他这般直白,将太后震住,太后没了方才的气势汹汹,别开目光,“你胡说什么?”
十六皇子抬眸,神情平静,“皇祖母应该知晓父皇的心思,哪怕皇后做了再多错事,父皇也不怪罪,为的保住皇后就是保住盛哥儿他们中宫嫡出皇孙的身份,从始至终,父皇属意的都是太子的后嗣。
我能做储君,不是因为我多么有才干,而是因为我身子弱,活不长。
”
这话忒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