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书,“谁当初说,晚上看书坏眼睛。
”
孟跃笑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晚上看的。
”
十六皇子哼哼,在她对面坐下:“虽然你认错态度好,但我还是要记你一笔。
”
孟跃无奈,“你怎么不讲理啊。
”
她话如此,但脸上的笑意和纵容没减过,十六皇子看着她,心有所动:“晚上我去母妃院里,这是我临时决定的,母妃没料着我来,自然没备滋补身子的汤药。
她一时情急,差点说漏了嘴,又僵硬的描补。
”
孟跃微笑听着,“然后呢。
”
十六皇子拿过榻上的错金博山炉,食指点着炉顶的仙鹤羽翅,垂着眼:“我装作不知道。
”
“母妃很在意我,让她伤心,是我不是。
”
“很快会好的。
”孟跃安慰他。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十六皇子倏地抬眸,烛火倒映在他眸中,眼中闪过凌厉,“我的到来让母妃猝不及防,焉知父皇是不是也想打我一个猝不及防?”
孟跃顿住,随后回忆这些日子承元帝召见十六皇子的种种。
不让十六皇子参与政事,又天天要见着人。
孟跃的眸光也跟着冷了,“圣上不信你身子弱,想要寻个由头,命御医查你虚实,还不让你察觉。
”
十六皇子不语。
错金博山炉搁在榻上,传来一声轻响,孟跃问:“此次随行御医中,可有你的人?”
十六皇子摇头。
孟跃面上闪过一抹懊恼,“是我想左了。
天子身子不适,又有中毒在前,必然彻查御医。
”
御医不能左右,那只能……
孟跃神情迟疑:“就算控制药量,总会伤身子……”她不是很建议十六皇子如此做。
所以她委婉劝,“就算圣上知晓你身子尚可,也只以为你是治好的,顺贵妃是关心太过,自己吓自己。
”
“…那父皇就疑心我了。
”十六皇子低语。
孟跃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七月初,天上落了雨,泛凉。
次日十六皇子同承元帝对弈时,咳嗽不止。
承元帝顺势命奉御给十六皇子号脉。
只见奉御愁眉紧锁,迟疑不断。
承元帝呷了一口茶:“怎的了?”
“回圣上,十六皇子这脉……”奉御话到嘴边,委婉道:“有些虚弱,此次受寒后,还得精简药量,否则容易反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