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也在张罗,怎么就无声无息了?”
顺贵妃秀美轻蹙,很惹人怜,明亮的烛火为她漂亮的眼睛点上光亮,如泣如诉:“圣上也知道十六从小到大,颇经磨难,臣妾一直以为御医将十六治愈了。
谁知道……”她说到伤心处,两眼滚下热泪,“十六竟落了病根,大夫说难有子嗣。
”
“荒谬!”承元帝呵斥,“哪个庸医断的?!”
顺贵妃泣道:“十六说他寻了好些大夫,都如此说。
”
“现下他不成婚,旁人还以为他醉心诗画,不愿涉红尘。
若是成婚后,许久无子女,最后的遮羞也无了。
”
承元帝紧紧握着茶盏,他还道十六留恋以前那个宫人,没想到竟有这个缘故。
顺贵妃也是憋了许久,此刻开了口子,泪如雨下,“前些日子十六下朝,出了宫门就被人蹭了马车,累的他受伤。
”
“他正是壮年,却比一个稚童还脆弱……”
顺贵妃垂首呜咽,头上的蝴蝶金步摇也跟着微微晃动,在灯火下闪烁碎光,亦如她的泪光。
承元帝不耐的揉了揉眉心,只觉内间的熏香令人心烦意乱,随后回了紫宸宫。
洪德忠垂首降低存在感,承元帝这夜碾转反侧。
宫里往外递了消息,十六皇子给孟跃瞧过,将纸条焚毁。
孟跃:“接下来圣上会如何做?”
“总归不会盯着我了。
”十六皇子平静道。
十五皇子的封地很耐人寻味,壶州地处瑞朝中部偏东南位置,封地富庶,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偏壶州北邻京中,东邻胶东,若是七皇子有甚动静,十五皇子可立即阻止。
承元帝将这个要地划给十五皇子,若说没防着七皇子,孟跃是不信的。
两人倚坐榻上,各有思量,屋内气氛却不见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