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捂不热。
承元帝闭上眼,面皮颤动,良久他才哑声问:“炤儿可有话给朕?”
许嬷嬷从袖中取出一张桃花笺呈上。
情诗的后半句被牡丹花覆盖了,模糊了字迹,承元帝看着前半句:“相思相见知何日?”
相思相见知何日……
他手指收紧,将桃花笺揉的皱巴不堪,亦如他的五脏六腑也被人这样揉搓,痛的他喘不过气。
随即他喉间腥甜,人事不知了。
“!圣上!!”许嬷嬷扶住她,急唤御医。
次日,宫门大开,内侍前往七皇子府和十七皇子府报丧。
十七皇子纵马强闯宫门,一路奔向齐妃宫中……
京里事情一件接一件,传入孟跃手上,诸多念头都化为一声叹息。
刘生等人惊骇京里凶险,又庆幸自己离开得早。
但孟跃见过齐妃,初见齐妃时,那时还是淑贵妃,一身华丽大袖衫,乌发高髻,簪金别翠,明艳的几要亮瞎满宫诸人的眼。
分明是出身书香世家,却明丽张扬,盛比牡丹。
三言两语就令顺妃难堪,孟跃实在印象深刻。
那样一个人,竟然就此殁了。
饶是她也没料到。
孟跃静坐书房,靠着圈椅的椅背,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却并未悲情,脑中是偷懒的小十六,撒娇的小十六,渴望同孟跃贴贴的小十六,最后小团子抽条,变成稚气未脱的少年,嫩的像枝头的翠芽,生机勃发。
转眼翠芽苍绿,少年长成清风朗月的青年,眸如星,灵秀如芝……
孟跃睁开眼。
皇后失了太子,行事疯魔。
如今齐妃去了,七皇子尚有理智,十七皇子怕是不好说。
更不提暗处藏匿的敌人。
明刀暗箭,顾珩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孟跃也没把握。
她心里揣着事,面上不见端倪,但晚饭少用了半碗。
孟九望她一眼,心下叹息,饭后孟九为孟跃送去燕窝。
孟跃用勺子搅动燕窝,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孟九温声道:“郎君放不下十六皇子,就回京城罢。
”
孟跃沉默,孟九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像春天里盛开的海棠花:“如果没有郎君,我这一生只会深陷泥淖,发臭发烂,是郎君与我新生。
不管郎君想做什么,我都愿意跟随,生死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