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孟跃拿不准隆部王属意哪个儿子?
但无论隆部王传位谁,王后在眼下处境都不会交出信物和传位文书。
偏殿漆黑静谧,寒意肆虐,舒蛮一颗心也跟着泛寒。
孟跃握住他的手臂,提醒舒蛮并非孤身一人,“三王子莫急,王后暂时应该安全,我会尽可能拖住大王子,给你创造机会,助你和王后见面。
”
孟跃的许诺令舒蛮沉重冰凉的心感到舒缓,夜里很冷,大王子吝啬,偏殿连榻都没有,更遑论炭火。
众人依偎在一处才勉强御寒。
但舒蛮身上有伤,挤挤挨挨着伤口疼,脱离众人身上冷。
黑暗里,他蹙眉压抑。
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贴向他,将他揽入怀。
舒蛮睁大眼睛,他许久从喉咙里哑声道:“你……”
“非常时行非常事,某冒犯了。
”孟跃抱住他,令舒蛮靠在她肩头,隔着衣裳,源源不断的热意传去。
舒蛮莫名从心底窜出一股火,顿时散向四肢百骸,他不再感觉寒冷,反而有一些燥热,伤处也微微发痒。
少顷他脑袋动了动,背后传来轻拍,舒蛮猝不及防想起幼时,母亲也是这样拍着他背,哄他入睡。
脑子更热了,舒蛮不敢再动,强迫自己摒去杂念,强行睡去。
次日他醒来,孟连穗不见身影,他身上盖着半旧狐裘。
是孟连穗的。
舒蛮双手无意识拢紧了。
此时殿门打开,一名低等侍者送食。
一筐发灰的干饼,喇嗓子眼,吃一口脖子坤二里地。
舒蛮匿在人群后,与干饼较劲。
一个水壶递来,舒蛮仰首,对上孟跃含笑的眼。
“上有命令,下有对策。
”孟跃促狭的眨眨眼。
既然要她酿酒,总要给她工具,弄热水还是不难的。
两人并排坐着,一口热水一口饼,孟跃被噎的翻白眼,把舒蛮逗笑了。
孟跃笑望他,舒蛮后知后觉孟跃是故意哄他的。
“不要心急,饼子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走的稳,我们一定会成功。
”
没有文绉绉,也没有故作高深,她说的通俗易懂,浅显直白,舒蛮却如闻圣书。
他捏紧了手中饼子,少顷轻轻应了一声。
这个冬日寒冷的早晨,太阳升起,有了一丝暖意。
饭后舒蛮跟着酿酒,心里谋划着如何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