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僧侣接手一部分马匹,正是那座新寺的僧人。
去岁冬日刚有雏形的寺庙,不过半年,已经建成,以时下的人力物力,可谓神速。
孟跃将此事按下,五月上旬末,孟跃照旧在临窗榻下,自己与自己对弈,榻边温了一壶酒。
傍晚,十六皇子散值回府,他今日穿了一身月色绣蔷薇的绸袍,腰束玉带,勾勒劲瘦腰身。
他推开屋门看见榻上的孟跃,眉宇间的惊惶才散去。
朦胧晚霞中,他步子缓慢,一步一步向孟跃行来,在孟跃对面落座。
棋盘上,黑白子焦灼,互成犄角,十六皇子捻起一枚白子,随意落下,仿若献祭,“如果是要找靠山,为什么不能是我。
”
孟跃也随意落下一枚黑子,轻声道:“舍不得。
”
六皇子就是前车之鉴。
孟跃要挣一番锦绣前程,那路太窄太险。
她舍不得把顾珩扯进来。
没有她,顾珩再差也是一个富贵王爷。
没有顾珩,她也少顾忌。
一切行事,都问心无愧。
顾珩收了手,他低垂着眼,问:“大年那夜,我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人,你给了我回答。
今日我还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人?”
孟跃轻声道:“重要之人,心爱之人。
”
顾珩倏地笑了,“跃跃,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都是我重要的人,心爱之人。
”
棋局没有继续下去,夕阳落下,暮色降临,两人如往常用晚饭,互道晚安。
次日,顾珩再次向鸿胪寺告假,他要去城外送别孟跃,却被孟跃阻了。
“城外人多眼杂,就在此告别罢。
”
小全子带着其他人退下,后花园里只剩顾珩和孟跃二人。
顾珩握住她的手:“此去一别,你会不会想起我?”
“会。
”
“会不会与我通信?”
“会。
”在你定婚之前,孟跃在心中默默补充。
孟跃从没有低估这个时代的危险,也从不高估人性。
顾珩喜欢她,她喜欢顾珩,两人有过美好的相处日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