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
”夫妻俩嘀嘀咕咕,小媳妇眼神飘忽,“我们原本叫的六百两就不高。
”
“再说了,我们把铺子租出去,一个月八两银子,好租的很。
一年轻轻松松一百两银子,六年就回本了。
”
胡牙人给气乐了:“你就吹罢,真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把铺子租出去?”
八两银子一个月,那得卖多少笼饼?
码头人来人往不假,但兜里有两个子儿的,谁会去吃平平无奇的笼饼,更多的还是干苦力的和寻常百姓。
更遑论那一带都是几十年老店,量大实惠,物美价廉。
一海碗油汪汪的打卤面,十文钱。
谁家若高一文钱,当天客人就得赶掉三分之二。
小媳妇儿缩了缩脖子,从前婆母在时,一家人那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带歇的。
买面粉,买菜,和面,剁肉馅,做笼饼,吆喝卖笼饼,一天约摸八百个,把一家人累的团团转。
小媳妇儿都怀疑,婆母是积劳成疾没的。
她忙活一天,晚上浑身疼的睡不着,太受罪了。
再加上他们手艺不好,每日受同样的累,却只勉强卖出两百个笼饼。
这些年婆母带着儿子在京里置铺子,置院子,两处卖了,小一千两是有的。
他们完全可以去周边县城置业,舒舒服服过后半生。
小媳妇儿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丈夫道:“真的太低了,五百两,五百…诶诶别走啊。
”
胡牙人懒得理他们,他手里又不只一处铺子,这个不成,就换一个。
三日后,胡牙人寻至麦坊找到刘生,“刘掌柜,北门那边有个面馆转手,有先时笼饼铺子三个大,一口价三百两,你帮着询问郎君,要是不要。
”
是日下午,孟跃去面馆瞧了瞧,地段不错,与人定了契约,去官府公证。
夜里,孟跃看完账本,与刘生道:“明儿你去寻之前的匠人,推了面馆重建,我打算开个卤味店,两层楼高。
”
刘生疑惑:“郎君何不建三层,这样也能多容纳客人。
”
孟跃抬眸,烛火映在她眼中,落日残阳般,朦胧而清冽。
刘生慌乱的垂下眼。
孟跃并无不悦,与他解释:“卤味味道,不适合客人久留,上面那层楼是放食材和杂物的。
”
“但一楼也很宽了。
”刘生说。
孟跃道:“一楼后半地方隔断住人。
”
“啊?”刘生茫然。
孟跃笑了笑,那张淡漠的脸像平静的湖水,被春风拂动,泛起了圈圈涟漪,有了温度,“你这段日子跟城里乞丐儿打交道,可有几个得心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