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角里,自己要么是勾结了齐钧的叛徒;要么在清丰集团做卧底、或者线人。
如果是前者,自己是祁臧要抓捕的罪犯;如果是后者,出于纪律,他该装傻充楞,与自己保持距离、不越雷池一步。
无论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按祁臧的性格,都不该说出那种话。
是不是自己哪句话真把他刺激到了?
许辞实在不理解。
再者,在许辞看来,因为八年前自己忽然消失,祁臧会产生一种意难平的感觉。
意难平导致他放不下,这才会在重逢之后老抓着自己不放。
当然这背后一定还有他对自己的同学兄弟情谊。
但也应该仅止于此了。
许辞不认为他对自己有多么深重的爱意。
比如,大学期间两人朝夕相处四年,祁臧半句暧昧的话都没说过。
再比如,八年后的现在……他不确实也去参加相亲了么?
把祁臧深爱自己以至于八年都难以忘怀的可能彻底排除,许辞难免思考,祁臧这会不会是在故意出言试探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这表示他其实不确定“谢桥”到底是不是许辞。
这样情况下,他刚才那话,就难免显得有些轻浮了。
而万一他真对那个叫“谢桥”的动心了……
不是,他才认识谢桥几天啊?
不远外的小舞台上,幽蓝色的、粉紫、粉白色的灯光不断交替变幻,干冰制造的烟雾缭绕,被光染成了梦幻般的色彩。
台上的琴手在弹一首叫《复刻回忆》的钢琴曲,曲调里自带的悲悯又将那梦幻般的布景笼上了一层悲伤。
在这样的曲子里,许辞慢慢盘算、推测着祁臧问那句话的动机。
然后他很平静地开口:“上一秒还在难忘旧人……现在就问我这种话?祁警官未免太过随意。
”
祁臧不理会他话里的刺,很快抓重点地笑着问他:“你没有说你不能接受男人。
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
许辞:“…………”
他到底要搞什么?
扰乱心弦的钢琴曲总算结束,许辞站起来。
“我去上个厕所。
”
祁臧眉毛一挑。
“你该不会要尿遁吧?”
许辞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