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回房了。
雪球躺着在泥地里,像被人丢弃的一团毛线,夜间露水沾在伤口上化了脓,它想抬头舔舐,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只好把脑袋斜靠在前爪,盯着杏花枝儿瞧。
九渊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拽一下自家父亲的衣角:“父君,求你了,你能救它的对吧。
”
金华一族的当家主君站在一边,完全受不了最受宠的小女儿哭泣的脸。
“把它抱回家吧,我来想办法。
”主君道。
九渊终于破涕为笑:“多谢父君。
”
她弯腰抱住雪球:“我们回家吧雪球。
”
“不对,它马上要得到新生了,不能叫它雪球了。
”
“那叫它什么?新生吗?”
九渊很嫌弃:“父君你真是没文化......”
她想了想:“家里的天狗刚生了九只小天狗,不如叫它十狗吧,贱名儿好养活......”
主君扶额:“你这还不如我。
”
“我不管,就要叫十狗。
”
“好好好,叫十狗,就叫十狗。
”】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金华醒了。
它迷茫望一眼曲江,又抚摸一下头上的杏花花环。
“我怎么在这?”
“不管了,先回家吧。
”它拔腿朝着段家食肆方向跑去。
今日晴光潋滟,胡饼摊儿冒出蒸腾热雾,江边腊梅幽幽吐香,就连屋檐边的残雪,都被艳阳镶上一层金边。
到了巳时,日头完全升上来,就连空气都变得浓稠,整个长安笼罩在这层温柔光影中。
金华猫终于跑回了食肆,被蒲桃劈头盖脸一顿训:“你跑哪儿去了,害我担心死了!”
金华猫结结巴巴:“我本来在家躺着睡觉的,不知怎么醒来就在曲江边了!”
蒲桃双手叉腰,眯着眼睛看它一会儿,而后转头去告状:“娘子,你看金华,定然是偷喝了屠苏酒,在这说胡话。
”
段知微没空理他们,只赶紧帮段大娘收拾东西。
“怎么了?”金华猫问。
段大娘忧愁道:“哎呦临街肉肆的武家娘子要生了,听闻半夜就发动了,到现在还没生出来,那武家郎君已经急疯了,满街乱窜呢!”
她带上东西出门:“我年轻时在外头给人接生过,我过去看看啊!”
段知微送她出门:“我跟你一起去吧,坐驴车去,比走路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