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鬼车鸟收进行囊里,而后对着独孤行一礼,先离开了。
剩下的小妖怪们都感应到这人身上强大的灵力,吓得缩到青奴身后,只露出个脑袋小心翼翼盯着他瞧。
青奴刚刚被鬼车鸟伤得不轻,站都站不稳,无奈她是所有妖怪中最年长的、妖力也是最强的,只能咬牙挡在众妖身前,与独孤对峙。
独孤道:“你们偷取孩童的魂光,是为了给人续命?”
小妖怪们叽叽喳喳解释道:
“每个孩子只偷了一丢丢,不伤身的。
”
“我们错了,原谅我们吧。
”
青奴叹口气:“这些都是我让他们做的,与他们无关,我自与你去捉妖司领罚。
”
段知微在一旁帮腔:“她还保护了个小婴儿不被鬼车鸟伤害。
”
房内突然传出剧烈咳嗽,段知微赶紧跑进去:“阿婆。
”
独孤也撇了眼房间,掐指一算了然道:“今日这座房子里、有人大限已到,此刻泰山府君怕是已经出发来收人了。
”
青奴与众妖神色一变。
曾阿婆倚着床榻咳嗽的厉害,段知微赶紧扶住她,帮她拍拍后背。
曾阿婆虚弱望她一眼:“它们都在吧?你能不能......让我最后见它们一眼。
”
段知微惊讶望她一眼:“原来您知道。
”
曾阿婆道:“我一直知道。
”
她年纪大了,头脑却还是很清楚,搁在青瓷碗里的茶水,隔了夜被悄悄换了新的、她喝一口、那水还是温热的。
屋檐上被大风刮跑的瓦砖,她还未来得及找泥瓦匠修补,就不知道被谁补好了。
她一直觉得很困惑,直到有一日,她半夜醒来,发现捡来的波斯毛毯竖在那里,一边用自己身上的丝线帮她织补衣裳上的大洞,一边跟桌案上的妆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