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探出脑袋一阵附和。
“不行。
”青奴厉声否决,但是望向婴儿的眼神里却带着些柔和:“他被鬼车鸟盯上了。
”
青奴本来在外头四处找初生的、魂光矫健又明亮的孩童,好容易到了一处瓦房外,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那婴儿的母亲估摸着出门做活了,只有婴儿一个人躺在竹篮里头哇哇哭着,见到青奴进来,立刻不哭了。
青奴做个鬼脸:“你不怕吗?我是妖,我是来抓你的。
”
婴儿冲着她笑了。
青奴对着婴儿伸出手,又放下,又伸出手。
婴儿去握她的手,那只小手软软嫩嫩,带着人类特有的温度。
于是青奴自诩的铁石心肠立刻就融化的一干二净,她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笑,准备放弃离开,她刚走到院子门口,与那垂涎三尺、面露贪婪的鬼车鸟撞了个正着。
专食婴儿魂光的鬼车鸟,由难产的妇人怨气所化,一旦盯上目标,到死也不会放弃,而且因为怨气过于强大,一般的妖怪不是她的对手,青奴护着小婴儿,被打的连连败退,只得带着孩子逃跑。
众妖听完她的遭遇倒吸一口凉气,小童结结巴巴说:“那...那怎么办。
”
青奴疗完伤,看一眼睡得香甜的婴儿,又问道:“阿婆呢?”
小沙弥叹气:“在卧房里昏睡着。
”
地上波斯毯
拽着破损的线:“阿婆的命数要断了......”
第二日清晨,日光刚刚滚过终南山的时候,宣阳坊已经热闹了起来,菜肆的伙计把一车刚摘的新鲜豇豆条扔在一角,也顾不上去食肆们推销,只一味的挤进人群看热闹。
媒染匠家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婴儿丢了,两夫妻跑去报了案,又在家哭了一整天。
据说那小摇篮边还有一根漆黑的羽毛,街坊都说:“祸事了,定是被鬼车鸟捕到巢穴里去了。
”
段知微原本在家等着菜肆的伙计送来豇豆条,好做豆角焖面,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只好拉着休沐的袁慎己一道出来找。
迎面遇到两个怪模怪样的人站在媒染匠门口。
年轻点的拿着罗盘、穿着破破烂烂的灰色袍子、另一个一头乱发如蒲草,明明是个男人,但是穿着银红色娑纱花纹的澜袍,画着仕女们热捧的月姣妆。
段知微去拉自己夫君的胳膊:“百戏班子怎么来了,他们还会找人吗?”
袁慎己弯腰在她耳边悄悄道:“那些是捉妖司的衙役。
”
段知微:“......”
果然,捉妖司每个人都跟他们的独孤司阶一样怪模怪样的不着调。
她终于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揪到了菜肆的伙计,当场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