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也有染指甲的风俗,只不过七夕节前凤仙价格疯涨,段大娘权衡再三没舍得买。
段知微拿了个纱囊帮她挑拣凤仙:“是不是七夕过了,凤仙也便宜了些。
”
段大娘一气儿喝了三碗水缓缓神,才摆了摆手:“后街曾家阿婆家种的,让我收了。
”
曾家阿婆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妇人,很是慈祥和善,风趣幽默,身体也康健,有时来段家食肆吃饭还分她们一些胶牙饧,因此食肆众人也对她多有照顾。
“好久没见到她了。
”段知微帮她把花捣成汁子:“要不今晚去给阿婆送些吃的。
”
“不用。
”段大娘净了手:“曾阿婆说,这天太热,在家躺了几日嫌躺絮了,黄昏凉快的时候她出来走走,顺道儿来吃些
东西。
”
待井中湃着的冰凉甜水终于凝出半碗琥珀色的黄昏时,长安终于从滚烫的熔炉中逃离,然后凉快了一些。
陆续有坊民出来纳凉,食肆里的食客也渐多。
“段娘子,还有凉拌豆腐吗,帮我多加一勺芥辣子。
”
“阿盘姐姐,打壶绿蚁酒。
”
“上次那荷叶包裹着的鸡是真香,怎么许久没上了?就等那口就酒了。
”
闲着的食肆众人也终于忙碌了起来。
曾家阿婆穿一身整洁素蓝褂子,颤颤巍巍走进来。
阿盘正忙着打酒,见她进来,搁下手中酒壶去搀她,被曾家阿婆笑眯眯拒绝:“你忙你忙,我自己坐,不用帮我。
”
食肆背阴的风口处被几个书生坐了,曾家阿婆怕打扰郎君们饮酒对诗,一个人默默坐到了角落。
难得陈桂芳也在食肆里帮忙,她大声咳嗽几声,盯着几个书生看。
几个郎君不敢得罪她,立刻把桌上的菜拎了坐一边去了。
陈桂芳热情把曾家阿婆邀到风口处,被曾家阿婆几番推拒回去:“我吃的少,很快就走了,坐中间反而不自在。
”
几番推拒后,她还是坚定坐在角落,陈桂芳没奈何,也只能随着她去。
段知微从灶房出来,笑盈盈问她:“曾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