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在里面扑腾:“你们干什么!这是什么非人的刑罚!我都夸你是长安最美的女郎了,你这娘子怎么恩将仇报,呕......”
段知微不理它,拉着蒲桃要出去,铜镜又提高了音量:“即便是大秦的木乃伊之刑,也没有你们这般残忍!呕......”
“我要去大理寺告你们,呕......”
蒲桃年纪小,有些不忍心:“要不把它放出来吧,把其他罐子从箱子里拿出来,给镜子腾个地方?”
镜子的动静越闹越大,段知微很担心它再把别人全部给弄醒。
尤其是段大娘,她年岁渐长,起床气特别严重,若是把她吵醒,估计得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把镜子给砸了。
段知微只好从一个箱子里取出腌渍好的蟹生罐子,而后把镜子拿了出来。
铜镜大口的呼吸了一下而后道:“谢谢。
”
蒲桃似乎对这个知道表示感谢的镜子产生了好感,眨巴一下眼睛看着铜镜:“镜子镜子,现在我们把你放进这个没味道的箱子里,明天把你放出来行吗?”
镜子道:“行吧,给我留点光,里头太暗了。
”
蒲桃随手拿了块布,垫在箱子上,让箱子留点空隙出来,而后跟段知微一起出了库房。
今夜星星明亮,段知微大大叹上一口气,早知道就不贪便宜买那个镜子了。
第二日一早,第一缕晨光在黑色夜幕间撕开了口子,太阳慢慢升起,长安城被淡色雾气与初升的阳光一起抹上了昏黄的暖色调。
正是五月暮春,门口的大槐树沾了晨雾,白色的槐花一串串开得正盛,紧簇在一起像垂下的珠帘。
段知微在槐树下铺了厚厚一层长毡,准备打些槐花下来,她本来是准备了个竹竿,想像去年那样,站在槐树底下,用竹竿将花瓣敲落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小狼却突然一下蹿到了最高的树枝上,麻利地掐下柔软的花茎,大朵大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