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把包裹扔到桌上:“圣人赏的节礼,送你们了。
”
段知微接过,抽开麻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里头静静躺着两只闪烁银光的鲥鱼。
时令佳味转瞬即逝,江南的黄梅时日正巧是鲥鱼最肥厚的季节,除了江南地区,其他地方的人想吃,那只能吃糟鲥鱼,鱼原本的鲜美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可见这鲜货运到长安,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只怕不比岭南道的荔枝容易。
想到袁慎己除了吃缘豆外只多得了个药饮,就受到了同僚的羡慕,不知道旁人看到独孤的鲥鱼,眼睛得瞪多大。
独孤懒洋洋往食案边一坐:“一份鸡,再来一壶新丰。
”
鲥鱼价比黄金,段知微收了人家的鱼,直接大方的给他来了一壶“石冻春”。
冬日最寒时候酿造,待春暖花开时候刚好酿成,其味甘冽醇厚,价格也高。
待她回了小厨房,金华猫也迈开短腿溜进去,往博古架子上一蹲,当起了监工:“那鱼你可千万小心处理啊喵。
”
这鱼不需要怎么处理理,直接在盘子底下铺上春笋、火腿、香菇,浇上盐、料酒等材料,便可上锅蒸。
她思量片刻,从架子底下拎出一坛子渍好的爽脆酸笋丝儿,把带皮的鸡胸肉连着皮儿切成薄如蝉翼的一片片。
砂锅里高汤已经滚了起来,往外冒着白雾,把鸡肉和酸笋丝儿一起下锅煨煮,很快酸笋的清新酸意与鸡肉炖煮的浓郁脂香一起冒了出来。
金华猫在她脚边捣乱:“别管那鸡了,鱼好了没?”
段知微去开蒸笼的盖儿,透骨鲜香从蒸笼里冒出来。
这鱼拿去给食肆众人分了,酸笋鸡皮汤端给了独孤。
蒲桃夹了一块脂肪肥厚的地方给金华猫,他两眼放光,吃的在地上打滚。
蒲桃问:“娘子你不吃吗?”
段知微摇摇头:“这鱼多刺......我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