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段知微又切了些腊肠,一碗香喷喷蛋炒饭便做好了,段知微又顺手煮了锅青菜蛋花汤,一起端到厅堂。
袁慎己又在看卷宗,段知微咳嗽两声道:“不知袁都尉何时升任大理寺卿了?这般忙碌连个炒饭都没空帮自家夫人端一下。
”
袁慎己赶紧起身接过她手中食盘赔笑道:“夫人辛苦了。
”
二人坐下吃饭,这蛋炒饭里的鸡蛋蓬松柔软,米饭被一层油膜包裹,又香又滑,葱花的清香、腊肠的咸香与蛋炒饭混合在一起,使得原本普通的蛋炒饭味道变得层次分明。
袁慎己自知理亏,只好大赞:“夫人这饭比云来酒肆的御黄王母饭好吃。
”
那御黄王母饭乃是黄米蒸饭,上头需浇上油脂和各色菜肴,每个酒肆不一样,云来酒肆在上头放些珍贵的海中干货,如鲍鱼海参,吃一口鲜美无比,自己的蛋炒饭怎能比。
段知微冷笑一声不理他。
二人吃了饭,又烧一回水沐浴,段知微突然想起了那封请帖,因此问道:“真是奇了,贺家竟然送来了一份请帖,你与王、贺两家没什么交集吧。
”
袁慎己很快想通其中关窍:“太史令这个职位没有什么实权,想来贺家是到处攀关系想再升上一级。
”
“呸,卖女求荣的垃圾,他还想升,蹲大狱去吧。
”
她想了想问道:“大理寺可有查明陈巍死因?”
大理寺本来对这具无头男尸并无什么关注,长安城外匪盗众多,有几个过路的倒霉蛋根本查不出什么,只是牵扯到琅琊王家可不一样了,大理寺卿与王家不对付,听到这么大一个把柄乐坏了,最好的仵作都从刑部借来了,要一层一层细细查。
袁慎己道:“查出陈巍大概半月前身死,而贺府那几日刚巧有家奴带着几个大箱子出了城外。
”
段知微想起憔悴的贺琼珠,觉得很伤心:“这一家子没人在意贺娘子的心情,难道生个女儿只为了将她当物品贡献出去吗?”
袁慎己帮她拨弄一下散入水中的头发,而后贴身凑近:“若你生个女儿,我必定如珠如宝的养,无论她喜欢世家权贵还是贩夫走卒,我都不阻拦。
”
段知微正伤怀呢,听他如此说一捧水浇他身上:“那你还是稍微阻拦下吧,我见不得孩子受苦。
”
比起袁府里这对新婚夫妻你侬我侬的温馨氛围,另一边贺琼珠终于从床榻下来,她连日不进米水,今日吃下一碗黄芪香粥,恢复了些体力,又温和的对旁边的彩霞说:“我想吃一份透花糍,你去小厨房说一声。
”
彩霞应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