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脆干,最负盛名的便是樱桃毕罗,段知微虽未吃过,倒也在西市酒楼望见过一回,樱桃毕罗如同两边开口,中间夹些樱桃酱的春卷。
虽然长安的毕罗多用油煎,但段知微却认为既然是甜食,就应当用蒸的方式来做,她刚从缸中取出澄粉,段大娘提着篮子风风火火进来,对段知微道:“祸事了。
”
段知微心知自家长姑遇到点儿事情就爱夸张,因此也不着急,慢吞吞问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段大娘道:“隔壁的肉肆娘子说,今早看到袁都尉在悲田坊寻了个妇人,还带着个孩子,给了那寡妇好大一包银钱。
”
“然后呢?”段知微洗了下手,边问边取下砂锅准备熬煮樱桃酱。
被段大娘一把夺下,她急得脸色绯红,两只手在空中乱抓。
“长姑你抓蚊子呢?”段知微生怕樱桃酱糊了,这玩意真的很贵。
“万一那袁慎己,他......”段大娘欲说还休,被段知微拦下:“行了,你都认识他那么久了,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啊?”
这么说着,她把段大娘推出火房,又开始忙碌起来。
虽然说袁慎己的俸禄现在大部分都在自己这,但是很多时候他还要取出一部分来接济以前在军营里、那些牺牲将士的遗孀。
对此段知微表示,她对别人的钱没那么多占有欲,他爱花儿哪儿花哪儿。
忙到午时,袁慎己骑着马过来,说要再去趟终南山,段知微匆匆吃了午食,便跟他去了。
正是四月芳菲时,终南山的树木已然重新青翠,冒出的新芽儿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偶尔有几只山雀掠过树梢。
这儿风景甚美,段知微很是开心,袁慎己却面色冷硬,手中紧紧握着陌刀的柄。
“今日怎么有了闲儿带我来终南山踏青。
”她问。
袁慎己低头看她,脸色稍微缓和点道:“来带你见一位故人......”
茂盛草丛突然传来些微动静,起初是两只野兔,而后是一群小鹿,跌跌撞撞、惊恐万分的跑出了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