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年寿命不是来此受这种屈辱的!”
能看出来这月下娘子年轻时候应当颇有些姿色,即使是老了,一举一动都很有世家女子的礼仪在身,眉间桃花花钿也描得很美。
只是开口便透着沧桑:“蠢货,我只保证你嫁到想嫁的郎君,这婚姻是否如意那我定然是不能左右的。
”
她顿了顿,又带了些悲凉:“即便是真正月老搭牵的红线,就定然是段良缘吗?”
申屠月容被气得哽住,良久又忧心忡忡的开口:“如今又出现个西平段氏,也不知这段姻缘是否能稳固。
烦娘子再将那红线多多缠上几道。
”
这边段知微和袁慎己藏在破庙外头,看着月下娘子从背囊里拿出一些如血色般诡异红线,与月下老人的线不同,那线如同粗麻一般厚实又粗糙。
她也并不将此线捆到人的脚踝之上,而是从锦盒里拿出两个类似磨喝乐大小的娃娃。
就用那粗重的红线把两个娃娃生生捆住,一圈一圈又一圈,想到其中一个娃娃可能写着袁慎己的名字和八字。
段知微的后背都开始发凉。
一旁的袁慎己更是脸色铁青,他向来痛恨此等压胜之术,此次又被如此操纵,怎能不恼火,当下便拔出寒亮的陌刀。
段知微担忧对方有什么后招,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过去,想再观察看看。
那边申屠月容还在问:“若妾得了那段氏的生辰八字,还烦娘子将她随意与什么丑陋的贩夫走卒捆绑在一起,这样妾才能放心嫁到袁府。
”
段知微大怒,好你个申屠月容,冒名顶替便罢了,你自己千挑万选了个年轻英俊前途无量人品还行的四品官员,给我选个贩夫走卒,还非得是个丑陋的,这还是人吗!
当下便觉怒火攻心,撒了手要去找她算账,倒是袁慎己冷静下来,一把拦住她,而后自身上解下箭袋和良弓,低头给箭头抹火油。
段知微也蹲下小声道:“知道你生气,但是一把火把人烧了也是犯律法的。
”
袁慎己满腔怒火被她的话语冲散了些,他说:“这箭不是这么用的。
”
说着掏出火石点燃了锋利的箭尖,而后站立起来,他身姿挺拔,左手稳稳攀住硬弓,右手搭住那已经燃起熊熊火焰的羽箭,弓弦绷紧,而后他手指松开,带着火焰的羽箭嗖一声飞了出去,正中月下娘子手中正缠绕的娃娃。
那两个娃娃被火舌一舔,很快便在火中消散成黑色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