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己严厉打断:“从未,我等没有缘分,此事无需再提。
”
二娘抹着眼泪道:“表哥如此铁石心肠,难道当真被凉州那狐精迷了心窍。
”
袁慎己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是触了逆鳞了,二娘被吓一跳,转身跑走了。
什么凉州狐精,只是一普通女子罢了,袁慎己心想。
只不过有一日与文人朋友喝酒后,讲了这个故事,怎料那朋友把整个故事大改一通写成了变文。
或许对那娘子造成了困扰,只怕对方不肯再次现身。
袁慎己只记得那日自己迷迷糊糊被一个娇小的背影拖出树丛,只听那娘子喘着气念叨什么:“战士军前半死生,胡天八月即飞雪,我敬你是条汉子,救你一救。
”
倒是与那日段家娘子高声赞扬他“武林之典范”交叠在一起,第一次有人这样赞美他。
袁慎己不经意低头看那盘被打翻的巨胜奴,炸得黄澄澄,外面裹一层琥珀色的蜜汁,皇室们钟爱的点心。
只是骄阳似火,空气都成了腾腾热气,吃这个倒是不够舒爽。
袁慎己突然有点想念那清甜的绿豆粥和槐花饼。
这边段知微得知立夏日官员休沐,知道顾客要减少,特地减少了朝饭的供应。
段大娘在食案摆上樱桃、香梅和稷麦供神享用,这叫做立夏见三新。
食肆门前的炉上已经煮了满满一大锅麦豆,段知微昨日便从经常在这买桃花乳酪的娘子们那揽下青精饭和糖的订单,据说这日食用这些便可不疰夏。
为此还有过专门立夏的歌谣:
香梅发脆樱桃熟,稷麦甘香蚕豆鲜。
鸭子调盐剖红玉,海蛳入馔数青钱。
段知微小时候上学便经常买个乌饭糍当早饭,没想到这吃食古代也有,就连杜甫都曰过“食我青精饭,令我颜色好。
”
前一日段知微便特特在西市摊子上精挑细选了些新鲜的乌饭叶子,将叶子洗净,放进簸箩里用力碾碎化为青蓝色的汁液,再把上好的
粳米浸入,不停地翻搅使每粒米都饱吸汁液,泡上一个晚上。
今日段知微打开缸,满意地发现粳米已经从白色转为青黛色。
把蒸笼铺上干净纱布,染色后的粳米均匀铺好,盖好盖,用大火蒸上。
白色的蒸汽与清新的米香一起弥漫开来。
等待米饭的功夫,段知微再来备糖,既然是立夏,那就备些薄荷糖和乌梅糖,别说吃了,听着也清爽。
做起来倒是简单。
此时还未有那种晶莹剔透的冰糖,倒是有类似浅黄色的古法红糖,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