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渝刚出生时,舅婆过去照顾,但?实在遭不住南方的潮湿气?候,没过多久便返回北方。
桑渝与舅婆一年中的见面?次数不多,感情却亲厚。
容筱担心她和温斯择在北方不习惯时,桑渝正拿着一根小木棍捻着大白鹅跑。
到舅婆家后,小葡萄被移栽到院子?里。
舅婆带着他们两人找材料支上了小篱笆,用来防斑比偷吃,谁知道今天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大白鹅,跑过来想吃他们的小葡萄幼苗,还?想啄温斯择的小腿。
这哪里能忍?
一群肥硕的大白鹅被桑渝碾着屁股追出去几十米,愤而起飞,因为太胖,只能掠在低空。
鹅翅膀扑腾出的风卷着尘土直往桑渝脸上呼,桑渝不恋战,转头往回跑。
温斯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竹竿,大概是舅婆以前裁好用来给菜搭架子?的,竹竿上缠着枯萎的黄藤。
两人给小葡萄又?搭了一道防护网。
网络虽稀疏不均,挡掉家禽应该没有问题。
北方七月燥热,八月闷潮,梧桐树更为高大茂盛,杨柳数量居多,成为代替香樟的存在。
躺在舅婆搭在院子?里的凉棚下?,挖着冰凉清甜的西瓜,数过不知道多少星星,听过不知道多少蝉鸣,想过不知道多少次妈妈后,温外婆在夏末时出院,桑渝温斯择被接回南礼。
院子?里少了安佑,好像只有桑渝和温斯择知道,季悦搬走这件事,却被程子?浩哭得人尽皆知。
后来程妈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程子?浩闭上了嚎哭不止的嘴,从那?一天起,没人再提季悦的名字。
原来,小公主?和无名氏,只是几个光阴的距离。
暑假开?学,桑渝温斯择升入大班,成为幼儿园里的“哥哥姐姐”,小大人一样执勤、带小班小朋友玩,就连爱哭包程子?浩都?有了担当和责任感。
满街金桂飘香后,鸣蝉撕心裂肺般耗费掉最后一点?生命,退出这一年的舞台。
秋天的来临并非悄无声息。
小区花园广场旁的梧桐依旧挺拔,在风中摇曳的树叶却染上阳光的金黄。
路边的矮树上绿叶还?在,可也缓慢挂上几片暗红。
云朵飘得更高,宁静的天空也更加高远。
大到南礼,小到灵溪,像被执于掌上的漫画城堡,画家的笔起起落落,不过几笔灰色调,时间?已走向暗淡的深秋。
再是一场秋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