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没忍住继续说:“我倒是忘了提醒他们这段期间别碰酒水,喝多了酒会影响手指的灵活度。
”机械臂可是精细活儿。
纳兰堇怔住,随后站起身,开口说:“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吧,要是亓道友你和他们讲,谢铭定会猜到他饮酒诉苦的事被你知道了,我怕他连夜卷铺遁了。
”
微风拂起纳兰堇耳畔的碎发,她换上了认真的神情,语气里的笑意渐渐淡下,郑重道:“这几日不会有人来澜波院扰亓道友,机械臂一事,有劳你了。
”
*
纳兰堇离开澜波院,便去同纳兰权说了这事。
“我打算明日收了求医令,父亲意下如何?”
纳兰权身中毒种,多日未愈,全凭着一身修为撑到至今,此时脸色虽十分苍白,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他听完纳兰堇所讲,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依你。
”
纳兰堇笑起来:“您还是头一回纵容我这样胡闹。
”
要说纳兰家完全没有反对机械臂的声音那是假的,即使见过机械臂,被孔开的机械臂震撼,但有一些人,仍然对求医令抱有希冀。
纳兰权倚靠在床榻上,气息微喘,可只要他在,便是纳兰家的定海神针,能带来山岳般的沉稳。
纳兰权声音低沉:“阿堇,你相信她,而我相信你。
”
纳兰堇失神了一瞬:“我相信亓妙吗?也许吧,现在可以带给我希望的,只有她了,而且前几日,城中到处在传纳兰家的事,我也没有时间犹豫了。
”
纳兰权看向她:“只是如此?”
纳兰堇坦然直视回去:“族中炼器师称亓妙的炼器天赋极高,这也是我信任她的一个原因。
”
光剑也是促使纳兰堇完全信任亓妙的原因,但她答应过亓妙不对外提这事,她会说到做到。
纳兰权不咸不淡道:“要是只因为这个,你没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吧。
”
纳兰堇:“……”
“阿堇,你可知自己为何困在化神期这么久吗?”纳兰权沉声道,“你能完全洞悉、操控他人的情绪,却唯独对自己的情绪掌控不佳。
”
“……”纳兰堇悻悻道,“父亲,你都伤得这么重了,没必要现在便训我吧。
”
纳兰权闭上眼睛:“仙澜居的事我都没找你算账。
”
纳兰堇火速起身,温声撇下一句“我不扰父亲休息”,溜的能有多快就多快。
只是在踏出主院后,她的慌乱全数消失,纳兰堇知道父亲那一关是糊弄过去了。
她站在小径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下令道:“把我父亲的消息传给皇甫戬。
”
既然皇甫戬千方百计地想知道纳兰家的事,她便帮对方一把。
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