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猩红渐褪。
他听到司空卓问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憋屈道:“哥,难道你没有看到纳兰家的求医令吗?纳兰堇那是什么意思?她发求医令何必特意强调要以道心为誓,绝不食言报酬。
”
“她分明是在刻意羞辱我们司空家!”
司空卓失望地看着弟弟:“我这些日子要你在家中反省,你竟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已经告诉过你,司空家的辉煌过去了,你这份傲骨只会毁了你自己。
”
“哥!”司空亭难以置信,挣扎着拧头看向对方。
司空卓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司空亭,同时抬手一挥,撤去院子中的阵法:“你既不信,就去外面好好看看,现在究竟会有几个人提起司空家。
”
司空家在闹,而其他大世家在看到求医令后,没有派人趁机做什么,只叫人盯着纳兰家的情况。
和纳兰家有恩怨的皇甫家也是如此。
皇甫兆为这求医令,甚至特意召来族中子弟,严令他们不要去做多余的事。
他是家主,一言令下,自然无人不应。
只是在离开主家后,他们少了点乖顺,皇甫戬招呼许久未见的姐姐叙旧。
皇甫格思忖几秒,和他一同上车。
坐进马车后,皇甫戬的神情放松下来,发牢骚道:“真搞不懂堂叔是怎么想的。
纳兰仇在纳兰家地位虽高,但也不至于因为他闹出这么大动静,动用求医令。
”
“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
“是有隐情又如何?”
皇甫格无奈道,“堂叔可是直接说了,不要去做多余的事。
”
“所以我才说搞不懂堂叔是怎么想的,明明纳兰家这些年一直因为一些小事找我们不痛快,一点没把我们这个第一世家放在眼里。
如今纳兰家有空子可钻,我们就该探清他们的底细。
”
皇甫戬说着,端茶一口饮尽,抬手之间,袖口下滑,露出了左臂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疤,他恨恨地嘀咕:“怎么出事的人不是纳兰权呢!”
皇甫格不动声色地扫过皇甫戬的手臂,那里是纳兰仇十几年前在大比上留下的痕迹。
纳兰家的武道已是出神入化,纳兰权一扇挥舞,若不是皇甫戬当时反应快,用胳膊挡在身前,这道长疤势必会落在皇甫戬脖颈上。
而皇甫戬在幻境被这样残忍杀死,也会成为皇甫戬永生难跨的心魔。
纳兰仇当年不掩杀心,他是奔着毁了皇甫戬去的,皇甫戬会记恨纳兰家理所应当。
但纳兰仇会对皇甫戬做出这种残忍的事,又因为……
皇甫格无声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