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
”
这句话似乎就是把他们的结果?定下?了,兰盈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舟行晚改变心意,当即黯然下?来。
舟行晚道:“我娘那边由我来说,你若担心前路……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以?义兄妹相?称,从此舟府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家,你不用担心如?果?婚约取消会被赶出去。
”
兰盈心下?越发?动容,泫然欲泣道:“您既然有心肯帮我,为何就是不肯跟我结亲,难道我很拿不出手吗?”
“跟那个没有关系。
”舟行晚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却平白玷污了你的清白,倘若往后你遇上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又该怎么办?这世道虽然活命艰难,但若有其他出路,你的心意才该是第?一位。
”
兰盈似乎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一时怔在原地。
舟行晚见话都说清楚了,就要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停了停,说:“你若不喜欢生产,往后有舟家庇佑,下?回说亲时也不必再担心对方?的心意而?违悖自己的想法说侍养小孩的话。
”
兰盈道:“您既然无?心于我,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舟行晚这回没有回答,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完,兰盈再怎么想就是她自己的事,就算再误会也跟他无?关,他只需要去找黎青告知自己的想法就行了。
他把空间留给了兰盈,一个人神情恍惚地离开了这处。
走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黎青住在哪里?,漫无?目的地乱逛一通,突然又想起兰盈的话,倏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他抬起头,今天没出太阳也没下?雨,只一片沉白的云遮天蔽日,像极了很多个他一个人上下?学跟同学吵架打架的日子。
舟行晚想起他短暂的前半生痛苦的根源,想起寄人篱下?的日子,想起早逝的父母,一时感慨万千。
他很矫情地突然委屈起来,情绪也微微有些波动。
兰盈最后问的那句话如?同扰人的蚊子那样在耳边鸣个不停,舟行晚实?在忽略不了,只好顺着自己的心意细细想了下?去。
……为什么要跟兰盈说那些?大概是亲生经历过,知道生产之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怎样的灾难,对于留下?来的孩子来说是怎样的灾难,所以?不希望有人重蹈覆辙而?已。
在医疗如?此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尚有女人因?为难产而?死,那么在医疗这么不发?达、女性地位如?此低下?、且大多数人连饭都吃不起的情况下?,一个女人生产过后活命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且不说这里?并非现代的人文社会,如?果?真的遭遇难产,生产的女人大概率会被剥夺活命的机会,可这样对谁公平?明明对谁都不公平,却约定俗成一般谁都会选择这么做。
舟行晚刚才的话不是安慰,他是真的能理解兰盈害怕没了婚约后被舟家赶出去的心情毕竟哪怕他从小生活在对他如?亲子的舅舅家都会有这样的担心,更何况兰盈跟舟家本就非亲非故?
至于现在……舟行晚看到有府里?的下?人往这边来,他决定去问问对方?黎青的住处,毕竟他刚才答应了兰盈,就算没有婚约也会让对方?有所傍身,而?收兰盈为义女的人让对方?主动提出来太不方?便,自然该让他来解决。
另一边,尘轻雪跟黎青告别过后,始终忽略不了心底那种又堵又空的感觉,他怅然若失回到了住所,正巧吕品?把行李收拾好要出门?,结果?看到他这幅样子,当即稀奇地迎了上来。
“您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