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当事人的舟行晚也倒在地上,他从刚才弹倒后就一直这个姿势,并非摔得太重起不来,而是……他在偷笑。
是的,偷笑。
想到终于可以脱离这个见鬼的世界,他整个人就兴奋到发抖:什么不说人话的玉秽、什么听不懂人话的元慎、什么莫名其妙的丹珩,还有那劳什子见鬼的静元针,一想到他再也不用接触这些东西,舟行晚一整个神清气爽,连那些满是恶意的目光都能忽视了。
一群没有自主意识的纸片人而已,他们的看法关他屁事。
舟行晚不敢笑得太明显,生怕拿剑的人察觉自己心事,不肯帮他达成夙愿。
终于,那把闪着明光的剑尖找准位置,又快又狠地向他刺来。
舟行晚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秒,一阵铁器相击的声音击透他的耳膜,料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舟行晚疑惑地抬起了头,却见满天白絮飞扬,一片一片零碎地落在地上,又在瞬间化为清水。
下雪了。
真是见鬼,这才仲秋,哪来的雪?
舟行晚不爽地抬起了头,却见一袭一看就不属于流云宗弟子服制的碎雪缀垂衣挡在身前,哪怕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背影,却还是难掩通身冷清矜贵。
来挑衅的那名弟子的佩剑被挑落在地上,与雪衣男子同路的另一个男人将其擒拿,乱中还不忘回头关心舟行晚:“这位道友,你没事吧?”
舟行晚抿唇看他,没有说话,眼底的戾气却几乎要直接溢渗出来。
有事,有事得很。
到底哪儿来这么多程咬金总是坏他好事啊!
舟行晚被人掺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盯着那两人看,正要问问他们是什么来头,就见一道流荧自峰顶游来,停在二人跟前。
先开始说话的男人抽空瞧了眼传来的讯息,立马着急地对雪衣男子说:“等不及了,师兄你先上去吧,我去拜访一下别琼尊,把这个竟敢在流云宗当路杀人的弟子交给他,一会儿就追过去。
”
那名“师兄”闻言点头,轻飘飘回过头看了舟行晚一眼,依旧一话不发,即刻踏尘而去。
衣袂翩翩,飘若雪灵,正好的日光透过路旁枝叶斑驳的缝隙垂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瓷近透明,宛如一座不可亵渎的冰雕神像若非舟行晚好事被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