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无论石壁还是石案石椅,皆是墨玉一般的玄雕琢得光滑如镜,颇有些精致的肃杀之感。
荼蘼想起了自己曾在玉阙里的书上看过,天牢之中,提审要犯的地方,名叫玄司。
当时,她看着书中所述,只觉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去处,现在可总算是明白了。
没多久,她望见那高高的案台上,已经坐着不少的仙官。
而正中的一位,银发金冠,神色威严,器宇不凡。
纵然不曾见过阳钧真人,荼蘼也能从那气势上分辨出来,这究竟是何人。
不过她连表示敬意的机会也没有,因为她被那沉重的镣铐牢牢困在了地上。
阳钧真人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离荼蘼最近的一处案席上,一名仙官端坐着,道:“堂下人犯,报上名来。
”、
那声音在空旷的玄司里回荡,余音阵阵。
“荼蘼。
”荼蘼老老实实道。
“所犯何罪?”
“不知。
”
仙官顿了顿,眼睛瞥来。
荼蘼与他对视,一脸无辜。
仙官面无表情,将手一挥。
一股威压之气登时迎面而来,荼蘼的双眸登时定住。
她不仅身上动弹不得,就连心绪也似被什么攫住了一般,陷入停滞。
恰如从前白凛窥视她的灵魂。
玄司上方,幻景流淌,荼蘼的真言境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可这真言境,却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雪地一般干干净净,什么也看不到。
众仙官都露出讶色,面面相觑。
那主审的仙官亦是不可置信,望向上方的阳钧真人。
只见阳钧真人面沉如水。
他从席上起身,身影如风,未几,落在了荼蘼面前。
袖子轻轻一挥,荼蘼已经从真言境中清醒过来,两眼直视着阳钧真人,额上沁出冷汗。
阳钧真人看着她的嘴唇。
“你与何人立下了血誓?”他的声音沉厚而冰冷。
荼蘼望着他,心中了然,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