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议论纷纷。
云起又道:“来人!”
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远处巡查禁卫应声而来,单膝跪地道:“国舅爷有何吩咐?”
云起道:“这群言官手上都有笏板,且都收了,拿去太常寺查出住处,抄他们的家,把祖宗牌位取来,到舞烟楼去……”
一句话未完,众言官登时面如土色。
“……给舞烟楼的姑娘们每人发一个,着她们天天晚上抱着那牌位睡……喂!不是忠肝义胆的么?跑什么啊你们!”
云起得了便宜还卖乖,对着逃之夭夭的背影喊道:“不是要死谏的么?回来啊!皇上快出来了!”
“给脸不要脸。
”云起嘲道。
舞烟楼……云起站在空旷的午门外,忽觉得十分寂寞。
“小舅爷。
”
“三保?什么时候来的?”
云起忽地转身,审视马三保,三保已换上了一身青色锦服,腰间系着靛蓝绣纹带,不自然地拉扯衣领,笑道:“刚来,见你教训言官呢,真绝了。
”
云起笑道:“这可当大官儿了,大司监马三保。
人模狗样的。
”
三保讪讪笑答道:“王爷……皇上赐三保姓郑,单名一个和字。
”
云起点了点头,三保又道:“小舅爷,皇后娘娘让小的传话,让你好好歇着,今儿晚上摆家宴。
”
云起问道:“姐没说别的了?”
三保答道:“小舅爷,三保不过换了个名字,这名字里的三保,还是你的小厮……”云起蹙眉打断道:“这话不可乱说,提防宫内话多,学着点。
给我备辆车去。
然后就忙你的罢,晚上我若没来,让他们先吃。
”
连场小雪初停,地面湿滑,马车开出京城,云起拨开车帘,张望良久,寻不见要找的人,大声问道:“拓跋统领呢?!”
城楼上士兵一见是皇宫的车,忙答道:“统领大人出城去了,请国舅爷的安……”继而下来奉迎,云起放下车帘,微有不快,吩咐那车夫:“出城,上紫金山。
”
紫金山上笼着一层皑皑白雪,云起在山腰下了车,抬头眺望直通向山顶的青石台阶,选了另一条路,朝山谷中走去。
谷内是一片墓园,这时节空空荡荡,唯有某个坟前跪着个高大的男人。
云起气息一窒,认出那人正是拓跋锋。
拓跋锋身穿精铁将军铠,手持三炷香朝那墓碑磕头。
云起躲在树后,遥望拓跋锋。
拓跋锋凝视墓碑,墓碑上刻了一行朱字:温月华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