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普通话说得很是撇脚,带着浓浓的乡音,再加上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周应淮和程方秋都不自觉地冷下了脸,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周应淮没了跟这不认识又没有礼貌的老太太周旋的耐心,直接没理她说的话,开门见山道:“既然你们家有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
话毕,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才道:“婶子,你看看你们家堆了这么多东西在楼道里,已经妨碍到我们正常出行了,还是赶紧清理一下吧。
”
张桂香顺着他的话看向堆在楼道里的东西,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她都放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妨碍到谁,怎么就不能放了?
再说了,他让清理就让清理,他算哪根葱?
张桂香刚想跟以往一样随便敷衍两句,就关上门回家,但她视线一凝,倏然发现了那个已经碎掉的汽水瓶,当即夸张地大叫起来,“哎呦,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出来的,怎么碎了?一个值好几毛钱呢!”
说完又看向周应淮和程方秋,“周同志这不会是你和你媳妇儿打碎的吧?我不管,你们必须赔我老婆子钱!”
“几毛钱?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啊?”一瓶新的汽水顶天了也就五毛,现在这老太太居然想用一个空瓶子就坑他们几毛钱,简直是做梦!
见程方秋开口,张桂香的视线终于从周应淮身上挪到了他身后的程方秋脸上,这一看可不得了,她的亲娘哎,这是哪里来的天仙!
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前凸后翘的好身段,她老婆子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丫头。
穿得也不像是差钱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冲?就几毛钱都舍不得给,小气吧啦的。
张桂香叉着腰,蛮不讲理喊道:“你们打碎了我的东西,就得赔,不然我就告到调解员那儿去,说你们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
程方秋气笑了,直接拨开周应淮,把他护到自己身后,也学着张桂香双手叉腰,拔高音量吼道:“比谁嗓门大是吧?我年轻气血足,谁怕谁!”
要说程方秋最不怕的就是无赖,哼,比不要脸?她长得好看,再不要脸,也有底子撑在那儿,但别人可不一样了,本就长得不好看,再不要脸,那简直没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