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李纭要来打扰他?们?的美好生活?
不可能有人阻碍他?们?姐弟仨在一起!
李尽蓝可以恒久忍耐,但那是建立在姐姐和弟弟安然无恙的基础上。
他?怎样都好,手腕被割得?鲜血淋漓,或是整宿整宿殚精竭虑,他?都无所?谓的。
年幼时从黑麦镇逃出生天后,他?时常做噩梦,梦中他?和平玺被打得?鲜血淋漓,在矿场工作,身体渐渐地腐烂。
他?又梦到其余被拐走的孩子。
他?们?睁着流血泪的眼瞧着他?。
他?们?把他?围住,扼他?的喉,掐他?。
李尽蓝是个坏孩子,他?做了坏事。
直到短暂借住在旧屋的一晚,谢欺花带他?和平玺去吃宵夜。
在人来人往的烧烤摊前,谢欺花轻描淡写地肯定了他?的行为:“有的成年人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别迟疑,你做的是对的。
”
李尽蓝是对的。
他?不是坏小孩。
……太好了。
当然,时至今日,李尽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做些小事就?殚精竭虑的孩子。
他?长大?了,长成谢欺花眼中人畜无害的弟弟、平玺心中可以依靠的哥哥。
没人知道?李尽蓝何时变了质。
旧屋里的一切都在自由腐霉。
没人注意到,就?像这么多年来,电视仍然是方方窄窄一个,嘈杂而断续地播放着没有人会认真看?的新?闻联播。
李尽蓝突然停下了碗筷。
他?在姐姐看?到之前调台。
熟悉的面孔被切过,像崩坏的卡帧。
李尽蓝心中阴暗的好滋味无人知晓。
“……怎么不看?了?”谢欺花问。
“没什么好看?的。
”他?垂下眼眸。
谢欺花没多想,看?着他?遮盖住眼睫的刘海,细碎、漆黑的,浸润了耿洁,像晚冬的冷雨。
是非常好看?的发?色。
她欣赏了好一会儿李尽蓝破碎的眼,轻轻开阖的睫,坚硬如棺边的鼻梁。
“头发?长了,该去剪了。
”她提醒。
李尽蓝说我们?吃完就?去剪吧。
好的。
走到萧瑟破败的街上,谢欺花把手插进兜里。
今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