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全关了,怕有人看到祁砚清。
江南眠推给他一杯,怕他等会闹事,喝吧喝吧,喝死一个算一个。
我想喝深渊。
来买醉的,谁还顾自己身体啊,都是先爽了再说,江南眠当然懂。
犹豫着看了他几眼,还是调了杯深渊给他,烈酒的比例少了点。
祁砚清一口气灌进去,像是吞了一把滚烫的刀,刀刃从喉咙一路割下去,开肠破肚,混沌的大脑更是搅成一团浆糊。
他撑着下巴,眼里雾蒙蒙的没有焦距,我刚才在电影院都睡不着。
电影院那就不是睡觉的地方。
江南眠喝着柠檬水,楼上房间软绵绵的床才能让人舒舒服服地睡觉。
不行。
祁砚清摇头,声音慢吞吞的带着醉意,那会有人跟我抢东西。
江南眠看了他一眼:抢什么东西啊?
祁砚清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光点看:什么都抢,把我也抢走了,捂着我的嘴,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就死了。
几句云里雾里的话,江南眠听不懂。
酒吧里驻唱歌手唱着歌,缓慢又宁静,调子特别低,接近于心脏跳动的频率,听着让人莫名压抑、心悸。
干净朴素的声音在唱着
都是虚妄没有期望。
月色深露情深款款,我被你深藏。
只是虚妄想要期望。
烈日灼骨十指交融,你将我埋葬。
于是期望成了虚妄。
同宿雪泥红墙,不忘不枉梦一场。
低沉的声音将这场梦唱醒了。
祁砚清听得入了迷,忽然摊开手给江南眠看,你看我手里有什么。
江南眠还在哼着歌,看向他白净修长的手,空荡荡的手心,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哈哈哈哈祁砚清笑着趴倒在桌子上,直不起腰,就是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