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掏出帕子覆在江答应的手腕上,颤着手开始把脉。
这越把心越凉。
这是小产了啊!
冰天雪地的天气,周太医硬生生被这病症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叫他如何同皇帝禀报啊!这宫里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如今才刚两个月不到就没了,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不得发好大一通脾气!
周太医一边施针为江答应止血,一边头脑风暴地想着如何将这事说出来才能将皇帝的伤心值降到最低。
景澈到的时候,钟粹宫内飘零的落叶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只是那灯笼始终是来不及挂上去。
男子也不过多深究,阴着一张脸就迈进了寝殿,见周太医正在救治也没出声打扰,自顾自地往那软榻上一坐。
刘全德妥帖的安排人将火炉和热茶都奉上,景澈这才发现这屋内没有烧炉子。
难怪方才进来时一阵寒凉。
手中这杯碧螺春快要喝完的时候,余光瞥见周太医也收了针,低沉的男声在殿内响起:
“周太医可知道江答应得的是什么病?”
周太医脑中警铃大作,干涩的嘴唇几开几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景澈又补充道:“你今日便放心大胆的说,要如实说,如若有半句虚假,朕便叫人送你回老家。
”
一听这话,周太医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他无声地嗫嚅了一下,继而强装镇定地说道:
“回皇上,这江答应是小产了,等微臣赶到的时候胎儿已经没了……微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请陛下恕罪!”
说完就将官帽摘下放在一侧,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周遭有一瞬间的沉寂,过了许久,就当周太医以为皇上不会再说话时,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声响。
吓得周太医浑身一颤,低着的头颅往发出声响的那处看去,四分五裂碎在地上的分明是放在还躺在陛下手中的十二花神杯。
这下周太医双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就连站在一侧的刘全德也被惊到了,这江答应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