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亲近起来。
”
赫尔曼一张一张给她展示,介绍着裴知鹤当年画下的图纸,和历经许久才完成的修复工序,最后道,“柜子修好那年,他拜托我放在家里暂存。
”
“到了年底他没来取,第二年也没有,就这样一直没装礼物,空空地在我家放着。
”
“他其实从来都没告诉我要送给谁,只说家里有小孩子从小没玩过什么玩具,想要给她补上,我只感叹他做长辈做得尽心,也没想过别的。
”
赫尔曼坐在她身旁,看着那张线条精密的图纸,“直到我九月份在纽约遇见他,那时候正好我要搬家,一见到他又想起这件事。
”
“我嘴快问了一句,是不是要赶在她订婚前的最后一刻,送给喜欢的人。
他当时还笑了笑,说秋天还没结束,距离圣诞节还有很远。
”
“他说希望她订婚后,能和弟弟过得好。
”
“等到很多年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许会以叔伯的身份再拿出来,送给她珍爱的宝贝。
”
图纸很厚一叠,文字说明和参考样例都有,密密麻麻。
江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酸涩的充血感哽在喉间,她努力在模糊的视线里看清那些漂亮流畅的线条。
直至屏幕暗下去,映出一室的暖光。
“上个月底,知鹤来欧洲出差,特意来了一趟我家拿柜子,”赫尔曼扶额笑起来,“我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万种特别离谱的可能性,还以为他要在每个小抽屉里塞满婴儿用品,直到他出门要走了,才敢问他是不是我想的那种。
”
他笑着叹了口气。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赫尔曼转过头,灰蓝的瞳眸闪烁,对上她流泪的眼睛。
“他说不是。
”
“是他从来都没敢想过的,最好的那种。
”
第124章胆小鬼
赫尔曼有事先走。
店主奶奶好心递过来手帕,江乔压了压红肿的眼睛,又一次拨通了裴知鹤的电话。
只是响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
还未等他说话。
只是听到听筒里传来很轻的呼吸声,江乔的泪意又要起来了。
她拿起另只手扇了扇风,徒劳地让眼眶的热意散一散,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裴知鹤,”她鼻音闷软,带着些极轻微的哑,“我在医学院小广场这家咖啡馆,你来接我好不好。
”
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一下。
“好,”听筒里很安静,混合着一点点风声,送来他温润的声线,“要不要先回你住的地方拿东西?”
对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一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