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半天头有点晕,自从怀了孩子,心思明显没有以前敏捷,稍稍动些脑筋,就会有些昏昏沉沉。
我在那里消化了半天,恍然知道了那歌尼姑的身份。
那一晚,船停在了珞珈山下,刘澜风陪着我下来船。
月光柔和而明亮,上山的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夜晚的山里有点凉,一路上山,我一直沉默,刘澜风亦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跟在我的身旁,直至我走入了那间青灯闪闪的佛堂。
她跪在佛案之前,青布兰衣,尼姑布帽之下,未存一根发丝。
这算是巧合吗?当年我恨她死,行走大师毫不留情地剃光了我的仇恨丝。
而今,她剪断的又是什么?
是日日夜夜良心的谴责?还是当年的那些纷纷扰扰?
她闭眸礼佛,潜心念经,完全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
我走上前,刘澜风留在了屋外。
拿起佛案上三蛀清香,点燃。
她似是察觉有人进入,睁开双眸看了一眼我的衣衫,知是外人,于是斜眸道:“这位夫人,此处是贫尼礼佛之处,上香请去大殿。
”
手执清香,而朝佛而拜,插入香炉时,我不疾不徐而言:“即都是礼佛之处,有何分大殿与私苑?”
转身之时,她已抬眸疑惑地看向我。
许多年过去,物似人非。
当年我身处黑暗,她对我样貌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喜十六之时。
而今,我已成妇人,长裙发簪,穿着打扮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迷惑地看了我许久,忽然,惊讶从她眸中而出,她跪直的身体攸然瘫软下去,一手指我,口吃而语:“你,你……”
我扬唇一笑,抬眸望入屋外深沉的夜色:“放心,今日我不是来报仇的。
只是来看看你。
”
指着我的手缓缓垂落,她再次捻起佛珠,神情复杂而充满愧疚:“你……过得好吗?”
“好
只是淡淡的一个字,从我口中而出。
她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微微闭上双眸:“那我……就放心了。
阿弥陀佛……”
我没有再对她说任何话语,而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抬步离开,她立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