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我们每天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色,广袤无际的草原就犹如浩瀚的大海。
若不是天上的流云,和偶尔经过身边的驼队,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前进,宛如依然在原地行走。
没想到,当初的来路,今日却成了去路。
往日的情景再次历历在目,宛如让我再次反思,当再次踏上同样的路,往回而行的时候,心境,已经与当年不同了。
落眸间,视线里映入了一双驴耳朵,灰色的驴耳朵又长又大,耳尖处还有着一撮白毛,就像戴上耳环。
此时再想起冉羽熙,心中竟平静了。
这条回路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想起了行走大师临终前的那番让我生气的话,想起了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明镜啊,要静心。
明镜,心如明镜台,不惹半丝尘埃。
这便是行走大师给我取名为明镜的原因。
希望我能时时如镜,在照出别人的同时,也能时常照出自己。
转过脸,再看冉羽熙,他自从我走出车厢,便跟在了我的身边,他的目光始终不离我身,当我终于看他之时,他对我扬起了妩媚的娇笑。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的不再是厌恶,却是……心伤。
“卿本佳人,何苦再我面前故作罪孽。
”心中的恨也罢,疼也罢,最后化成了这句叹息。
从现在开始,我要听从心的指引,因为他告诉我,冉羽熙在折磨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蓝天碧草间,冉羽熙那故作娇媚的笑容,因此而定格,我与他在马车和驴子的行进中,久久对视,最后,化作一抹平静:“停止吧,不要再为了折磨我而折磨你自己了。
”
他脸上的艳丽的笑容正在褪色,仿佛一朵妖艳的毒花开始慢慢凋谢,然而,他却并未枯萎,败落,而是有白色慢慢从褪色中浮现出来。
忽然,那纯然的白色只出现了一半,便被那妖艳的颜色如同潮水般,再次彻底覆盖,眸中便映入冉羽熙妖媚的笑脸:“喜儿确实与当初不同了,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他身下的驴子朝我靠近,他向我伸出了手,放肆地摸向我的下巴。
忽然,身体忽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从马车上捞起,转眼之间,我竟是已经坐在鸠摩罗的身前,他高高坐在夜刹的身上,不知何时他到了我马车的另一边,他将我从冉羽熙可触及的范围内带开。
我有些惊讶,他巍然地坐在我身后,冷冷俯视冉羽熙,冉羽熙与他隔着马车相望,笑意不减。
他看了一会,便双腿一夹马腹,趋马再次走在了最前端。
想从他的身前回头看冉羽熙,却传来他一声冷冷的话语:“你若是回头,便是助长了他。
”
一下子,我停下了动作,他说得对。
我不是行走大师,无法劝化冉羽熙,若是这样回头看他,他的心里一定会暗喜,认为我对他有所牵挂。
现在又鸠摩罗和文修在我身边,他的行为便有所收敛,那么,我无视他便可。
相信他也不会当着鸠摩罗和文修的面,大脱衣衫,又用那身刺青来刺激我,扰乱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