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扯出,是刘曦!他暴怒地要将画卷撕碎,气得发红的脸透出了紫。
我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扑上去就拉住他的手:“殿下,这是证据!撕不得!”
他紧紧抓着画卷,愤怒中带着一丝痛苦地瞪着我,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停摇头,殇尘叹了口气从一旁揽住了他已经气得颤抖的肩膀,我一点,一点从他的手中,抽出了画卷,然后迅速转身,将画卷卷好就爬上床,放到自己被子里抱住。
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情,面部变得呆滞,忽然,他唇角扯了扯。
呵呵而笑,缓缓地,他转身,殇尘想上前。
他却扬起了手,无力地摆了摆:“让我……冷静一下……”哽哑的声音显示他正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和痛苦。
他举步艰难地走出了房间,殇尘看着他渐渐被黑暗吞没的背影,只有化作无力叹息。
但是,我却没有刘曦那么痛苦,相反,很兴奋。
我又拿出画,一点点打开,细细欣赏。
画工非常细腻,着色也相当到位,显然出自女子之手。
可是,渐渐的,我却不那么兴奋了。
因为,这画是德妃所画。
小澜风说,父皇经常要德妃为他们画画,而德妃是先皇的妻子啊。
德妃又不是我这种腐女,她这样一直为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画春宫图,怎么可能不崩溃?这就是小澜风说的,她画到最后,脑子出了问题吗?
她每天晚上都要跟小澜风碎碎念,因为白日她要为他们隐瞒。
她就像祥林嫂失去爱子后,那样地碎碎念,小澜风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
心,开始为那可怜的小澜风而抽痛,这就是他比别人更加早熟的原因?
“哎……”我卷起了画,长叹一声,画中春意阑珊,却不知画者心灵严冬呐。
“怎么了?平常你不是电想看这种画?”殇尘在一旁不忘揶揄我。
我将画藏好,一边脱去外衣,一边感叹:“画这画的是德妃,她不是腐女,你说,她当时心里会怎么想?”
殇尘微微一怔,随即也目露感叹,他取走我的外衣,叹息不已,叹息不已。
我钻回了被子,继续感伤。
刘曦很晚才回来,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躺在我边上后,也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突然,他在黑夜中直直坐起,白色的内单在夜里分外鲜明,阴翳的气氛包裹着他的全身,就像一个浑身充满戾气的怨鬼,坐在我的身旁。
“小喜,北宫俊琦到底哪里好!父皇为何如此迷恋与他?甚至,还将江山给了他!”他终于说了出来,说出来了他心中的愤懑,说出了他对自己父皇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