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秦一隅,和?他一起匆匆套上衣服,戴好帽子和?围巾,下车看日落。
余晖平等地洒在大地上,无?论?是皑皑的针叶林,还是冷冽的巨大蓝冰,一切都被温暖的光线所覆盖。
“我们跳舞吧!”
秦一隅一步迈进驾驶座,随机播放了一首歌,又跑过?来?拉起南乙的手:“你踩着我。
”
南乙抿开笑意,但照做了,踩着秦一隅,小?心翼翼地、僵硬地在落日余晖中跳了大半支舞没?能跳到最后,因为他们一起狼狈摔倒了,像两只爬不起来?的企鹅。
傻笑着,他们躺在冰面上,望着天空,呵出的每一口气都凝成白雾。
秦一隅忽然说:“活着真?好。
”
听?到这话,南乙侧过?脸看他。
“活着才能见到这些。
”他接着说,语气很轻。
“嗯。
”南乙没?否认,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里静得只有风的声音,和?恋人的呼吸,南乙闭上了眼。
静默中,他又一次听?到秦一隅的声音,比方才还要轻。
“南乙,我是你的。
”
他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秦一隅突然说这个,但还是看向了他:“嗯。
”
秦一隅也转过?来?,面对他,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正当他疑惑、想问怎么了的时候,秦一隅说:“永远都不要把我还给?我,好吗?”
南乙愣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秒,秦一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了他。
“我在你柜子下面发现的,你以前写的那张遗书,是吗?”
就在他们打算从北京回?南乙父母家过?年时,收拾行李那晚,秦一隅不小?心弄翻了唇钉的盒子,趴在地上捡。
于是他找到了这张纸片。
一份极简、冷淡,克制到没?有情绪的信,没?有一个字提及死亡,但秦一隅很确信这是遗书。
[当这封信出现在大家眼前时,说明我已?经成功了,尽管是以较极端的方式,这是我的PlanB。
这件事困住我太久,如今我已?解脱,所以别难过?,请庆祝我的胜利,将我安置在舅舅和?外婆身边。
爸,妈,我最后的心愿需要你们帮我实现,请将这两把钥匙和?这个地址一起寄给?秦一隅,信封我已?经填好。
可能他会觉得奇怪,但应该会来?。
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假如他刨根问底,一定要问我是谁,不必替我做介绍,在这件事上我没?能成功,所以没?必要被记住,就告诉他:我是个企图接手他未来?、但也只做到暂时保管他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