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了两句,谁知道他居然不服气,叫上一堆小混子来堵我,这不是上赶着找架打嘛……”
“你!”妈妈气得够呛,“你还犟,给我闭嘴!”
教导主任眼镜都气歪了:“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
“是,您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秦一隅懒洋洋眯着眼?笑,“关键是我这纯属正当防卫啊,否则今儿躺医院的就该是我了,怎么,我的命不是命啊。
”
“你!”教导主任气得扶住了墙,只能冲他妈说,“您看看,这孩子太会?狡辩了,每次想跟他好好谈谈,都是这种态度,这让我们老?师怎么教?”
“这是事实啊王老?师,五六个小混子围着我呢,就在咱们学校后门儿,我没出事儿您该偷着乐了,否则您现在这位子都……”
妈妈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
秦一隅蔫了吧唧地闭上嘴,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去面对墙壁,脑袋磕在玻璃上,手掌撑着脸。
校服袖口的边缘露出小半截有线耳机,他就这样偏着脑袋,正大光明听歌。
上课时也这样。
所以他养成了用手托腮的习惯。
自从在音像店听见了异苔乐队的《闪电》,他就跟魔怔了似的,拼命往耳朵里灌摇滚乐,电吉他的声?音通过?耳道淌下去,流进血脉里,蔓延到?全身。
他感?觉自己换了个人?。
另一只耳朵还没被音乐覆盖。
妈妈又?开始给老?师道歉,教导主任又?开始长篇大论没用的屁话,听得秦一隅直打瞌睡。
罚什么?过?两天还得抓我的壮丁逼着我去参加市里的竞赛,差不多得了呗。
在唠叨声?中?,玻璃窗渐渐地糊了一层白雾,隐隐约约他看见一个影子,就在楼下花坛边,瘦瘦小小的,薄薄一片。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从口袋里伸出手,抹开玻璃上的雾,那影子却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