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乙纠正道:“也没有气到那?种程度。
”
“反正我就说那?不如去干脆全头漂了得了,和我一样!”迟之阳笑着说,“多好看啊。
”
尼克也点头:“真的很好看!很适合诶。
”
南乙只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秦一隅,发现他居然?一点儿没醒。
虽然?确实犯了错,也没必要装睡吧。
算了。
不揭穿他了。
南乙转过脸,伸出手掀开窗帘一角,透过大巴的窗户,他看到外面乌泱泱的疯狂人?群,每张面孔的脸上都?堆砌着爱慕,因此面目相似,难以分辨。
恍惚间他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高一低,但也就是一瞬间,汽车启动之后就消失于浩浩荡荡的乐迷队伍之中。
次日,这队伍变得愈发声势浩大,演出下午两点半才?开始,但乐迷们一大早就为了位置而去排队。
冬日的冻海有种独特的美,清冷,晶莹,堆叠在海岸线的雪在光线下透着莹莹的蓝,距离舞台不远处,那?座尖顶的白色礼堂矗立在雪色与?天光之间……这一切都?泡在朦胧的晨雾里。
这片场地有别于所有的音乐节,不炽热、不躁动,仿佛是一场独孤、虚空的梦境。
一个隐喻。
空荡的海滩最后会?回归空荡,搭建起来的舞台最后也会?被拆下,大家相逢、别离,然?后再?见?。
渐渐地,白茫茫的沙滩被星星点点的人?群填满,大家因为音乐而出发,像海鸥一样从遥远的地方飞来、聚拢,满怀期待地等待第一枚音符的降临。
每个人?都?裹着厚厚的外衣,抱着不算多美好的预期在队伍中等待,谁知?却意外地见?证了一场冻海的日出,美得令人?惊叹。
赞叹的浪潮此起彼伏,这些陌生的乐迷都?望着海水与?天空交界的方向,眼中是同一抹灿烂的金色,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他们才?后知?后觉清醒,相视一笑。
“我们也一起猝不及防地看日出了呢。
”
之前这个比赛伤透了他们的心,谁都?不相信主办方能办好大型音乐节,谁知?这次去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