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没回头:“等会儿跟你?们说!”
他的身?影快速地在?走廊的一扇扇窗户前闪过,每一块玻璃都映着他沉重的脸。
窗外阴恻恻的,明明是下午三?点,但却看?不到一丝太阳,灰色的云团像是陈年塞在?心口的棉絮,潮湿、闷堵,又?隔了一层玻璃,光是看?着,就觉得喘不上气。
坐在?后座的南乙将车窗降下来。
“晕车吗?”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了驾驶座上管家?的脸,对方抬眼?瞥了瞥他。
那张皱巴巴的脸孔露出?些许了然?,像是在?笑,但只有脸上的皱褶动了动,浑浊的眼?珠子里并没有多少笑意,像个假人。
见南乙不说话,他又?和善道:“你?脸色很差,我开慢点儿吧。
”
“是有点晕。
”南乙冷淡说完,看?向窗外。
“之?前我接过一次徐翊,那时候他估计也就比你?大?一两岁?晕车比你?还严重,蹲在?路边吐个没完。
”
南乙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语气却平淡极了。
“可能是遗传吧。
”
冠冕堂皇
原本南乙还以为他会被带到什么建在深山老林的别墅区,或者那个建在京郊的赛车俱乐部,但车子最后驶向了繁华商业区。
目的地是某写字楼背后的高层豪华公寓。
玻璃幕墙上反射着灰色的云层,一眼望不到顶,像只披着银灰色鳞片的巨大怪物,根本无需张嘴,一块甲片砸下来,就要了人?的命。
“这里是陈董投资的私人?会所,很清静,适合谈生?意。
”
谈生?意。
南乙盯着电梯镜面内壁反射的自己,一张年轻的脸,背着黑色的贝斯琴包,穿得普普通通,的确像个赌上前程来这里碰运气的乐手在昏暗的地下室吃着外卖练琴,自视清高地写一沓没?人?听的破歌,明明连个暖场的机会都拿不到,却还?做着在五棵松和?鸟巢开巡演的白日梦。
在一个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