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个巨大的进展,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但南乙并没感到多兴奋。
在仇恨里浸泡太久,一步步走得太辛苦,他根本无法从这件事中获得任何正面情绪。
“居然要修三天,幸好我爸一周后?才回。
”蒋甜说着?,拢紧了身上雪白的羊绒大衣,“要是被他知道,肯定要骂死我。
”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
”
东西到手就立刻走人?会显得奇怪,因此南乙表现出歉意,如他所想?的,蒋甜开始得寸进尺。
“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陪我吃饭吧。
”她笑着?说,“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
”
尽管和她待在一起的每分钟都倍感煎熬,但为了尽可能让她放松戒备,南乙没有?拒绝。
在靠窗的位置落座,窗外是横生的黑色枯枝,远处是纯净的灰白色建筑外墙,相互映衬,变成一方摔裂的白陶罐。
蒋甜颈间的珍珠也是白的,在餐桌顶灯的照射下,泛出柔润的粉色伴彩。
这令南乙想?到了薛愉父母曾给他看?过的一则录像,里面的薛愉穿着?一件浅粉色衬衫,珍珠扣子原本齐整地扣着?,但很快就被蒋甜扯掉了,扣子落到瓷砖地面,发出细碎的声音。
但求饶的哭声却很响。
“你怎么不吃?不喜欢西餐吗?”
听到她的提问,南乙盯着?她的脸,脑中不断切换着?,直到和视频里高声尖笑的那张脸融合。
笑声是红的,哭声是绿色,被粗暴地拌在一起,像眼前这盘沙拉一样分不清。
享受凌辱的人?,从不会单独摘出其中一种,他们一口一口吃掉的,始终都是自我愉悦兼并他者?之?痛。
“不喜欢。
”南乙说。
他切割着?盘中的牛排,闻到香味却想?吐。
和蒋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