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机,微笑点头:“好了。
”
另一头,打从回到宿舍客厅,秦一隅就开始心不在焉,他握着啤酒瓶,仰躺在懒人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黄色吊灯,盯到眼?睛发酸,再闭上,然后想,南乙不舒服的时候就会这样?吗?
客厅里挤满欢声笑语,话语和话语间的空白被音响里流淌出的音乐填满,是“盯鞋”摇滚乐里很广为人知的一首。
失真吉他嗡鸣,长?久,反复,组成一堵看不见的音墙,主唱的声音很模糊,像梦呓。
某个瞬间秦一隅仿佛回到舞台上,低着头,在眩晕的灯光里盯着自己的效果器。
吱呀。
推门声将幻想驱散,他睁开眼?,视线从天花板与吊灯转移到宿舍的玄关。
盯了太久的灯,视野里还浮着一层眩光,那个总是锋利的黑色身?影此刻也?显得柔和。
看到他换了鞋,抬起头,秦一隅忽然坐正了些。
因为他发现南乙的脸上多了一枚单边眼?罩,白色,遮住左眼?,细细长?长?的固定带绕过?他的鼻梁和眉骨,套在耳后。
这令他看上去和平时很不一样?,是脆弱感?吗?秦一隅皱了皱眉。
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被吉他音墙包裹,记忆往更深处探去,秦一隅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还见过?谁,像这样?戴着单只眼?罩。
“小乙回来了?快来快来!”
大家都在关心南乙眼?睛的状况,秦一隅反倒安静得格格不入,他独自埋怨着自己糟糕的记忆力,手里的酒已经快要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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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还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礼音拿了两种不同的酒递给南乙,“你喝哪种?”
南乙原本是不想喝酒的,就像他原本不想让医生给他戴眼?罩,因为担心会被秦一隅认出来。
毕竟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自己就是戴着这样?的眼?罩,只不过?是黑色。
但在医生的要求下,他还是妥协了。
仔细想也?是,秦一隅是不可能记得的。
当初他不过?是随手帮了忙,这样?的小事,这个人不知做过?多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