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到耳后,耳垂上,秦一隅的唇环闪着细碎的光。
“自从我外婆意外去世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消失。
”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终于浮上水面,深深地、狼狈地呼吸了一口氧气。
秦一隅愣了很久。
相?同的遭遇,相?同的玄之又玄的幻听,甚至连听到的声音都一样?,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这样?说,他都不会?信。
可偏偏是南乙。
一切都像是不可言说的某种指引,将他们推到彼此身边。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面对南乙时会?有那?样?的直觉,为?什么对他解释彝族的信仰,他的眼神看上去很痛。
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梦里掉眼泪。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七岁,很巧,也是车祸,肇事逃逸,就死在我面前,她临走?前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我的眼角,抹掉眼泪。
”南乙手指了一下,也很无所谓地对秦一隅笑,“就像你上次在舞台上那?样?,抹了一滴红色的眼泪。
”
像你第一次亲我之前,抚摸着我的眼角。
省略了那?些悲苦的经过,他像陈述无关案件那?样?冷静、毫无波澜,“后来的很多年?,我只要静下来,就会?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无论是走?路、上课,还是睡前,影响很大,只能自己想办法调节。
”
“什么办法?”
他说着,抬眼看向秦一隅,很直白地告诉他:“我会?听你的歌,把这些声音压下去,很有效。
”
一阵夜风吹过,很凉,柔柔地拂过秦一隅的脸。
呼吸仿佛都暂停了一秒。
然?而?南乙没再说下去了。
他仿佛一个短暂跨过危险边界的人,又谨慎地收回了脚步,回到最稳定的壳里。
这是一个过分坦白、过分赤.裸的夜晚。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在秦一隅面前流泪。
那?太软弱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打算离开,“回去吧,我室友今天不回来,你可以……”
“南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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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隅忽然?开口,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