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似乎一直在看他,这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像是在看眼色。
但南乙没说破,仍旧默然,他有些饱了,开始盯着粥里埋着的一只虾出神。
秦一隅突然很大声?叹了口气,然后说:“明天又要回CB营了,自由的日子真短。
”
因为?都被你睡过去了。
南乙本想说出口,但后来一想,自己也差不多。
他其实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做更?多事的。
想到这里,他更?是彻底喝不下了,只单纯拿塑料勺搅动。
他感觉那个噩梦事实上还没有远离,它的阴影仍旧盘旋在他四周,随时都会伏击。
是不是每个从?创伤中幸存的人,都会循环地、无可?控制地反刍当初的痛楚?即便?像他这样,日复一日学习从?失控中调控受伤的自己,学会把粉碎的头脑和心脏粘合起来,像个健全人一样向前走,也还是很难逃过记忆的每一次勒索。
就在他越陷越深的时候,秦一隅再次开口,像是深渊之上传来的天音。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
听到他的声?音,南乙抬了眼,夜色中,秦一隅的一双眼黑沉沉的,却又格外?明亮。
他忽然意识到怪在哪里了。
只要他一沉默,秦一隅就会想办法挑起话题。
但这么做的理由,南乙不明白。
“什么事?”
“上次你说,过了第?一赛段就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一隅用?掌根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南乙,面带微笑,“你现在可?以说了。
”
南乙闭了闭眼,微弱的月光将他的面色照得苍白,他盯着秦一隅脸上的笑容,感觉有些熟悉。
他好?像在可?怜自己,就像他中学时会可?怜那个被人欺负的孩子。
“现在?”
他本意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