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要将他们咬得血肉模糊。
但这一刻,这些阴暗的、残忍的期许,却并?未掠过脑海。
他无法闭上眼,只?能出神?般盯着眼前这个人,望着他英俊面孔的每一处细节,他的笑容,他嘴唇上微微凹陷的小孔。
直到眼睛发?酸、发?涩,好像要被烛火熏出泪来。
不?可以。
于是南乙赶在那一刻到来前,吹灭了?蜡烛。
房间重新被黑暗所?湮没。
“为什么?还要遵守规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
南乙垂着眼,试图打破方才?的气氛,那让他觉得陌生,没有安全感。
“你明明不?是怕犯规的人。
”
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就是秦一隅认为这样很好玩。
是不?是现在他的反应也很有趣?所?以才?给他过生日,才?一直仰着脸盯着。
这个人并?不?知道他就是那只?小幽灵,假如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正想着,手背被拍了?拍,南乙再次抬头,却看?见秦一隅伸出两只?手,左手五指并?拢,横在胸前,手背朝外,右手比了?一个六的动作,放在左手掌内侧,自上往下滑走。
他的动作很生疏,做得有些慢,皱眉想了?想,又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成一个空心的圈,从右肩开始,到头顶,再向左下滑,在空中划过半圈。
紧接着,他露出笑容,两只?手在胸前扇了?扇,掌心朝上。
做完全部的手语,秦一隅冲南乙挑了?挑眉。
[生日快乐。
]
原本?就涨得过满的心脏,在这一刻被一根针狠狠扎中,细小的孔隙里冒出汩汩的、酸涩的汁液,难以止住。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了?那个幼小又痛苦的失声?期,那一年的生日,父母、舅舅、大伯婶婶和堂姐,所?有人都围着小小的他,对他打了?同样的手语。
在失去至亲的同时,他也被爱包围,像一簇过早成熟的芽苞,被命运硬生生地剥去一层,又在家人的呵护下,勉强长大了?一岁。
而今天是他成年的日子。
指尖微微发?麻,南乙的掌心开始发?汗。
无论自己多么?精于计划,多么?成算在心,都不?曾设想过,在今天这个日子,陪伴他、让他往事重现的人,会是秦一隅。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都有些哑,一度又变回那个说?不?出话的小孩。
“谁教你打的……”
秦一隅笑了?,摇了?摇手机,随后抓起他的一只?手,帮他合拢其他四指,唯独竖起拇指,半强迫地让它弯屈了?两下,就好像逼着一个倔脾气的小孩鞠躬。